安平心中郁闷,这几日找他的人已经很多了,他就知道许家小舅舅早晚会过来的。
安平恭敬道:“小舅舅请息怒,军令如山,大家自然是不好违背的。至于出兵迎战,我回去问问。”
就这样安平急匆匆的赶了回去。
他知道出战会违背初衷,可是一众将士的怒火也是需要平息的啊!
别说一众将士受不了,就是他听到那样的叫骂,他都想出海打上一场了。
安平回到水军衙门,就问:“杨都督人在哪里?”
董如意事先就有交代过,这里是安永寿的书房,安平来此无需通报。
水军衙门的军士道:“杨都督在大都督书房内办公。”
安平一愣,随后想到了那些处理完的公文,他点点头径直的走了进去。
屋内的一幕让他惊了。
此刻董如意正坐在沙盘前,她一手持着战役的记载书册,一手拿着小旗研究这沙盘上的战役。
而杨教头就坐在一旁打着瞌睡,还时不时的发出呼呼的声音。
王宁则是站在沙盘旁,他在看沙盘上的推演。
安平走到沙盘旁,他看向沙盘的布局,然后脑子嗡的一声炸响了。
董如意抬头道:“表兄回来了啊,请随意。”
她说完重新低下头,继续研究着沙盘。
王宁听到声音,就看到进门的安平。
他看着安平激动道:“平大爷回来了。”
杨教头睁开眼道:“安平回来了啊。”
他活动了一下,起身道:“哎,这几日可把我憋坏了,你回来正好,走,跟我过两招去。”
安平直接愣在了原地。
王宁也愣住了,他很想问一问,杨都督,您才是都督,您这些日子除了吃就是睡的,如今竟然还好意思说憋闷。
他抬头看着那个研究完布防,又开始处理公务,处理完公务又开始研究军事战役的人,他都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这几日的心情。
董如意听到杨教头的话,只停顿了一下,就继续研究沙盘了。
杨教头见安平发呆,生怕吵了自家徒弟,拉着安平就往外走。
王宁见了赶忙也跟了出去。
三人走到门外,杨教头道:“如今这里全靠笏儿,你别吵他。”
安平瞪大了眼睛,他才走了几日,杨教头竟然向着那小不点了。
王宁道:“平大爷,大营那边如何了?”
安平回过神,赶忙说了一下大营的情况。
王宁道:“您是不知道啊,自从您去了大营,我就是夜里睡觉都能吓醒。
董爷说话可不含糊,说要下达军令那就必须下达。
属下不是不相信县主,可是董爷才多大,属下实在是放心不下。”
安平惊道:“什么?这些日子的军令…”
王宁无奈的点了点头,小声道:“他有县主的官印,如今就连都督的印都在他手中。”
安平看向杨教头。
杨教头赶忙道:“你别看我,笏儿说了,我就是不给他那块,他用县主的也是一样。
万一有人起疑,到时候我们还要解释县主的军令是何时送来的。”
他也很无奈好不好,尤其是许多事他根本就不明白。
三人齐齐的叹了口气,谁让人家有安南县主的印呢。
安平道:“其实先前的那些事,大营里谁也挑不出毛病,就小舅舅见了那些个箭矢都是哑口无言。
我这次回来,是为了迎战的事。”
随后他说了一下众将请战的事。
杨教头道:“迎战?这可不行,咱们当初就说好了,我做这个都督就只负责守城,我没打过仗,咱可不能把兵士的命不当回事。”
王宁道:“属下也不同意,如今的局面对咱们有利。更何况董爷说了,咱们需要粮草,倭寇同样需要。
如今咱们只要守得住,就是拖,都能拖死他们。”
安平已经彻底无语了,他才走了几日,先前向着他说话的人,全都倒戈了。
他无奈道:“我也知道现在守好过攻,可是…你们是没听到那些倭寇骂的多难听。
咱们总该顾忌一下将士们的心情吧?”
杨教头和王宁对视,然后道:“你同我说也没用,我就是个摆设,那些事都不过我手。”
王宁点头,表示他只是个副官。
安平叹了口气,转身走了进去。
董如意抬头看向进门的三人,她直接道:“我是不会同意开战的,别说四表伯父事先就说过不许迎战,就是他同意迎战,那他也要说出迎战对策来。”
安平道:“如今一众将士心中有气,就不能打个突袭吗?”
董如意道:“心中有气忍着,如果只是为了一时之气,那么谁想战就告诉谁,他想死,自己找地方上吊去,别连累了福建水师的弟兄们。”
杨教头一脸的兴奋,心道:“诶,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王宁低着头,心里想着:“这话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安平眼睛两眼冒光,他也是不想迎战的,只是这话真的可以说吗?
董如意让侯旺事无巨细的把水军衙门的事传回了安家。
经过多日的救治,安永寿的伤势已经得到了控制。
安南县主也清醒了过来。
她听了侯旺的禀告,松了口气,她兴庆自己在船厂的决定。
安南县主道:“去程护卫那里领赏。”
侯旺应是,退了出去。
安夫人这几日简直就是夜不能寐,她担心杨教头扛不起福建水师,她更担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