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大厅内只有抽泣的声音。
晋王妃哽咽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小的出事,大的也…”
她话未说完,就呜呜的哭上了。
陈氏听到这里,不由的晃了晃身子,她不能让董家和两家王府生嫌隙。
她顾不得伤心,她要替丈夫、女儿做些什么才好。
她想着董文德和董如意为她做的,刚刚收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陈氏哭道:“我们姐儿,自打入京以来,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她除了传旨入宫,就旁的亲戚都少走动。她要不是真受了委屈,哪里会想着出京。
我就不懂了,想要出京散心,何故急在一时。”
陈氏咬着牙道:“这会我算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她是不想再去旁人家里受那份闲气。”
早上代王府来人的事她们是知道的。
庆王妃知道代王府和董如意的关系,故而明白贵太妃的用意。
他们想让董如意嫁入董家,省着日后留有把柄,在有人拿此事说事。
可是…晋王妃不知道啊!
晋王妃怒道:“本宫也闹不懂,他们要做什么?
咱们这几个亲王府,就数他们代王府的闺女最多。自家六个闺女还不够看,请旁人的女儿过去作甚?
本宫也不至于要管他们代王府的事,他们想请谁请谁,可这请也就请了。
好好招待便是,何故怠慢了去?”
事情的细节她没心思了解,可单单代王无有出头,第二日还让人过来请董如意。
她就明白此事是怪不得董如意的。
庆王妃道:“都少说两句,你也是,就你的这张嘴,也就晋王弟受得了你。
你们一个是我的弟妹,一个是我的表妹。今个大家心情都不好,自家人发发牢骚也就罢了。离了这里,这些话再不许说。”
她了解陈氏,董文德夫妻把董如意都疼到了骨子里,对方要不是代王府,他们早就要了董如意了。
晋王妃听了庆王妃的话,哭的更狠了。
“我哪句话说错了?
瞧瞧他们家的儿子,哪点像萧家人了?
我知道,他们不仅是看上如意的名声和她的银子了吗?
可他们是亲王,他们就不觉得丢人,接亲结的是两近之好,他们也太一厢情愿了吧?”
陈氏听到这里,顿时禁了声。晋王妃不明真相说的话,她可不敢说。
庆王妃忙打了个颜色,她身后站着的妈妈,忙走到门外看着。
晋王妃道:“怕他们作甚?这话就是到了太后面前,我也敢说。”
太后和贵太妃不睦,她这话说去太后那里,那纯属是讨太后欢心去了。
只是皇上那里呢…
庆王妃心道:“这事…怕是瞒不住了。
就是他们不说,晋王早晚也是要知道的,此刻说了,还有助于她们想办法去找孩子们。”
此刻的庆王妃,除了陈氏和晋王妃外,谁人也不信。
这事牵连代王府,她脑中闪过几次皇上要除去他们的念头。
这几年,庆王如履薄冰的活着,她如何不知。
有太后在,皇上对他们庆王越发的忌惮了。
晋王妃没有做声,她静静的听着。
陈氏相对庆王妃、晋王妃还是嫩了。
她听了晋王妃的话,激动道:“我姐儿打他怎么了?
他抢了我姐儿多少东西?他让我们家姐一辈子不能认祖归宗,让她一辈子都得背个养女的名声,打他怎么了。。。
换做是我,我恨不得要了他的命,还想娶我家姐?
别说我家姐儿看不上他,就是看上了,那也是下辈子的事。”
陈氏直接说了心里话。
就萧瑞景那副半吊子的模样,别说他不是世子爷,就算他是代王的亲生儿子,她们家也不稀罕。
晋王妃此刻也听出其中的不妥来了,董如意的身世竟和代王府有关。
她心下盘算着,却没有多说。
这事要是确定了,那定是皇上开了口的。
她不由的想起了宫中家宴。
庆王妃呵斥道:“陈淑明,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还用我教你吗?”
陈氏一听,顿时大哭了起来。
“表姐…
我嫁给贤清十年…就只有这么一儿一女。他们要是有个什么,我…我就一头撞死在他们代王府的石狮子上。”
她说着呜呜的大哭了起来。
庆王妃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见陈氏的模样,就知道陈氏说的是真的。
今日不管是董文德出事,还是董如意姐弟出事,但凡有个出事的,陈氏都会记恨在代王府身上。
可不要忘记,陈氏并不是一人,她还有那替她姑姑做主的祖父和父亲。
她相信只要陈氏出事,陈家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只是…
今日出的这种种,真的同代王府有关系吗?
庆王妃不由的想到了别处。
晋王妃含泪道:“我今日才知,书香门第也尽是有血性之人。”
她出生武将世家,平日里最看不惯的就是咬文嚼字的文人。
董文德夫妻是地地道道的酸儒。
她今日是真的欣赏这柔柔弱弱的陈氏了。
晋王妃道:“王嫂,你让她说,左是没有旁人不是?”
庆王妃叹气道:“我也着急,我也心焦,可意气用事又有何用?
不过是多落口实罢了。”
她擦了擦眼角,:“我的事你们也是知道的。
我当年伤了身子,如今也就只有他们兄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