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盛兴听到这里也好奇了,就以老十的为人,如果这银子真是陈明礼的,他是绝对不会这样说的。
他摆手让小斯稍等片刻,问道:“老十,我最后问你一次,这银子你是哪里来的?”
董文仪吓的一哆嗦,咿咿呀呀道:“是,是三哥的。”
董盛兴听的更乱了,三房不是没有银子么?而且就算是有,也不可能有十万两银子。
陈明礼见董文仪此时还不知悔改,直接道:“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如今你还不知悔改,简直无可救药也。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了,他这话的真假,只请董伯父让人打听一下这银子是哪一天存到大兴钱庄的,再去打听打听贤清表哥又是哪日上的京,我到想看看到时候他还如何自圆其说。”
当着他这个老子的面,让他去打听自己的大儿子何时离家,又当着他的面教训他的小儿子,董盛兴此刻的心情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他看着董文仪气就不打一处来,董盛兴道:“打,给我狠狠的打,让你这会还嘴硬。”
小斯们赶忙把董文仪按在长凳上,他们打得板子都是经过训练的,只伤皮肉不伤骨,而且打的是主子,他们哪里敢真的下重手。
只是这单单的皮肉之苦就已经让董文仪大叫特叫了。
董文仪啊、啊、呜呜、啊的叫喊着。
那边已经有人偷偷去寻冯氏去了,就是这样的板子一通下来,董文仪也的去半条命,他天天酒色,身子早就被掏的差不多了。
董允礼疼的不行,上气不接下气道:“银子是我从董如意那里得来的。董如意是董家的孩子,陈明礼,用不着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董盛兴听的更糊涂了,这怎么还和董如意扯上关系了。
而陈明礼听到这话更加的生气了。
他上前道:“既然董十爷都如此说了,那么董伯父也不用再打他了。这银子的确是如姐的,如姐是董家的孩子,自然轮不到我陈明礼来管。但是这庄票上地地道道写的可是我的名字,那么就请知县大人直接抓他回衙门吧,今日我定要告他个人赃俱获。”
陈明礼转身看向嚎叫的董允礼,道:“十万两银子,也够你发配出江宁府的了,到时,我到要看看你还拿不拿董家说事。”
杨知县瞪大了眼睛,他转头看向了许主簿,许主簿此刻也看向了杨知县。
他们二人面面相斥,都不知道要如何接陈明礼的这话。
偷盗十万了银子何止是发配出江宁府。
大周律法,偷盗罪按照偷盗的银子多少和偷盗情节的严重来判。
重者杀头,轻者发配。
当然董家的人是绝对不会被砍头的,但是光是发配也够受的了。
因为大周律法发配的距离就是按照银子的十倍来计算的,也就是说如果陈三爷真的把董十爷告上了衙门,那么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董十爷被发配一百万里。
想想按照一里等于三百步来计算,那么一百万里,董十爷岂不是要走到死。
且不说路上的条件如何,只说董文仪每天走上三万步,那也要走上二十七年,路上再有个头疼脑热,下雪下雨的,那董文仪还能活着回来吗?这还不是走到死。
再说说这也不是光发配就算了的,董文仪身上是要挂着偷盗的牌子的,这样真的走上三十年,这董家五十年里都不用再抬头做人了。
杨知县尴尬的坐在那里,这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陈明礼道:“原本看在我姐姐的份上,小侄才来的这一趟,既然如此那就休怪小侄不近人情了。”
陈明礼从怀中掏出了一页纸,他双手托着,大义凌然道:“这是小侄在马车上写的状子,请杨大人过目。”
杨知县愣在那里,他哪里敢接啊。
董盛兴赶忙喊道:“贤侄且慢,容我多问上一问。”
董盛兴起身上前,道:“陈三爷说的可是真的?这银子是你从如姐那里弄来的?”
董文仪呜呜哭道:“是她孝敬我的,我没偷。”
陈明礼撇过脸,一脸的不信,他董文仪是谁,是疼过如姐,还是哄过如姐了,如姐就算是要孝敬,也只会孝敬他们这些个舅舅,还有她外公。
董盛兴道:“贤侄且稍等片刻。来福,去把如姐带过来,还有她的乳母也一并的叫来。”
他要亲自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怕董如意说的不明白,所以叫上了周妈妈。
他已经忘记董如意说的最后那句语无伦次的话了。
他的头嗡嗡的,太阳穴跳的厉害,看着董文仪更气了。
董文仪依旧喊叫着,董盛兴没有喊停,此刻在场的人除了陈明礼外,都看得出那打板子的人没有真的用力。
而抱厦里的董长生已经被董文仪和陈明礼的对话气的手脚发抖了。
他的贴身小厮已经让人悄悄的去喊董家的大夫去了。
来福又匆匆的去了荣福堂。
荣福堂门口站着好些个丫鬟婆子,她们一个个全都探头探脑的在等前院传来的消息。
喜鹊见来福来了,赶忙迎出问道:“前面如何了?刚刚夫人得知老爷请了家法,哭了好几回,闹的太夫人的头疼病又犯了。要不是前面有外客,夫人都要冲过去了。”
来福道:“喜鹊姑娘啊,你可别说这些了,赶紧让人把如姐抱出来吧,还有周妈妈,老爷传她们过去。”
喜鹊一愣,撒腿就往回跑,连带着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