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副统领起身,“多谢小王爷直言相告,下官告退。”
董如意已经明着端茶送客了,他在继续呆在这里也不可能知道他想要知道的了。他想趁今日扎营至极,赶快书信皇上,等皇上做最后的决定。
胡副统领回了营帐,就开始写程给皇上的信。
他拿起笔,不知从何说起。最后他把出行以来的所有事,全都写了上去。信中包括那四位将军的不受重用和他们遇到的第一场遭遇战,还有董如意所说的那些事,他还强调了这是能说与他听的,显然还有一些他不知道的。
胡副统领的这封信写了整整二十八页纸,二十八页纸折好已经无法用信封装了。
他找来一张大纸,把厚厚的信包裹了起来。最后在封口处用火漆封印。
等做好一切后,他发现天都亮了,他竟然写了一夜。
看着厚厚一沓的奏报,他眼角狂跳,他不知陛下看到这些作何感想,他喃喃道:“陛下一定会说这胡副统领早先干什么吃了吧!”
他脸上苦笑,心里却送了口气。
信是用八百里加急送的,这样重要的信不能飞鸽传书,再说鸽子也背不动这么厚重的信。
传信官骑着马,三日不眠不休才把信送入宫中。
皇上此事正在上书房大发雷霆。
“查,给朕细查,朕要知道到底是何人泄露了护城粮的事?”
前日夜里,刘相一脉的人找到了魏相一脉的个别人处,他们头一联手,而目的就是为了搬掉董文德。
董文德看似只有户部一部,可背后势力不能不让人地方。
他们直接约定,这一次大家联名搬到董文德,至于后面的事,那便是各凭本事了。
庆王道:“此事的确需要彻查,可如今要紧的是董尚书如何处置?”
这件事让庆王为难了,原护城粮的事他们就是知道的,可他们那会也不确定户部到底还有没有细作。
护城粮的事一出,直接说明户部有旁人的细作。
皇上烦上加烦,他如今正在处理工部最新任职一事,再说他是不可能替董文德担下这事的。
原因他也一早就说过,这个先例要是开了,日后必定后患无穷。
皇上阴沉着脸:“庆王弟心中可有对策?”
庆王道:“臣弟以为对董尚书可以明贬暗升,董尚书还未曾到地方任职过,不如给他个巡抚贬出京去。”
皇上摇头,“若是旁个大可藏着掖着,可户部尚书贬官、离京一事,哪里是瞒得住的。这要是让如意知道了,你让她如何在边关打仗?”
庆王顿时没了声音,的确正如皇上所述,如若董如意知道了,撂挑子是小,可这要是她直接打道回府,那朝廷岂不是乱了套了。
皇上、庆王满脸的疲惫,如今这事说大变大,说笑便小,可不管大小都应当尽快解决。
户部官员此刻无一不担心董文德的,可董文德依旧和平日一样,依旧我行我素。
董文德不动声色的态度,让一众人心中都有了想法。
有些人认为这不叫事,毕竟有周王卡在皇族与董文德的之间。而有少数人是不认同董文德的,此刻还不进宫解释更待何时。
“魏相求见。”王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皇上道:“传,朕到想问问他,他如今到底在干什么。”
魏相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行礼道:“臣叩见陛下,叩见庆王爷,臣有旨启奏。”
皇上抬手:“准。”
魏相道:“陛下,微臣以为董尚书不会盗用护城粮。”
皇上哦了一声,语气稍缓:“那魏相是何看法?”
魏相道:“臣以为这中间定是有什么误会,且不说董尚书原就不缺银子,就算缺银子,以他的为人他也不会倒卖护城粮。”要知道,这可是护城粮食。
皇上摆手示意庆王把手上的折子拿给魏相。
庆王得令递出奏折:“魏相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魏相接过,顿时气节。
这是几十名官员的联名弹劾奏书,上面谁的人都有,更加让人气愤的是这里面有些人,他昨夜特意照顾,而他们当时也答应过魏相不参与此事。
魏相心道:“你们不义就别怪本相不仁了。”他跪地道:“臣以为这上面所写全属诬告,不可信。”
皇上道:“那依你之见呢?”
魏相咬牙,“依属下之见,这些官员实属与无中生有。且不说董尚书为官以来的政绩如何,单是这上面虚乌有的话,臣就觉得此事非同一般。
护城粮一事,皇上定会严查,毕竟知道这事的人不多。
皇上道:“你的疑惑同是朕的疑惑,既然如此,那此事就由你来查。”
在皇上眼中,此事交由魏相再好不过了,一是以魏相的能力,察觉出他的意思并不难。二以此再一次打击刘相的势力,而辅佐的不会是魏相的人。
魏相心中郁闷,却仍接了圣旨,他此刻真的不能拒绝。
“陛下。北上的粮草遇匪,这是胡副统领发来的八百里加急。”张毅拿着厚厚的书信走了进来。
皇上一脸的怒意。
庆王、魏相的表情全都变得凝重,护城粮的事大条了。
圣旨虽写明此番朝廷提早下发未来一年的北疆粮饷,可上面并未提到是用什么银子发放的。如今那边才被劫,这边就有人弹劾董文德。若是有人反咬一口,说弹劾董文德的官员同匪人勾结,那么这批官员能善终的不多。
魏相握紧了拳头,倘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