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一众跪地的官员,“董尚书的话尔等可都听见了,户部可以查,可是如若户部无任何问题,那尔等该当何罪?”
皇上的话让他们明白,今日之事除非不查,如若非查不可那边不会轻易了解。
庆王不解的看向皇上,这是在炸这些人不敢吗?
有些官员心生退意了。
这些人中,不乏有随波逐流,不知真相的。
几封告密信和几个平头百姓是不足以证明什么的,唯一能搬到董文德的就是彻查护城粮。只要护城粮的数目不对,那么董文德这次插翅难逃,这几年朝廷一直在打击朝中这种贪污,看看工部就知道了。
至于户部尚书之位,正所谓有能者居之,那可是油水最多的位置。
可董文德这是什么意思,诈他们不敢赌,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皇上道:“朕再问尔等一遍,尔等是否还要坚持彻查护城粮一事?”
联名官员的犹豫,让暗中人心下着急。
“臣请旨彻查护城粮一事。”
“臣宁可获罪,也要铲除朝中奸佞。”
有第一个人带头,就有第二个人跟风,一脸七八名官员就表了态,显然对他们来说已经到了最后一搏的时候。
皇上道:“还有主张查的人没有?”
殿内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计算此番的得失。
魏相抱拳,“臣愿主持此番彻查一事,不管是户部,还是其他状告户部尚书之人,臣都会一一彻查。”
魏相直接表了态。
魏相的表态,让魏相一脉的人有下定决心退出此次风波,也有下定决心参与到底的。
最后主张彻查的有十一名官员。
皇上道:“给朕把这十一名官员,连同其家属全部拿下。带护城粮一事彻查完,再做处决。”
皇上起身离开。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不可思议的看着皇上离开的方向,原告被拿,这可是从来都没有的情况。
身穿盔甲手持兵刃的近卫军,齐刷刷的跑了进来。
殿内的其他人看着那十一人被拿了官帽,被押解离开。
只听一个颤抖的声音响起,“这是什么情况?”
董文德没作理会,他径直的向外走去。他对这些毫不知情就出面弹劾的官员无半点好感。
魏相喃喃道:“陛下怕是早有定论了。”
在场之人无一不脊背发寒,如若早有定论,那么北疆粮饷用的是什么银子?又是谁提起的护城粮?这些难道都是陛下试探一众官员的?
庆王带着满心的疑惑求见了皇上。
不等庆王开口询问,皇上便让张福海把胡副统领发来的八百里加急拿给了庆王。
庆王惊道:“护城粮根本就未曾离京?难怪,难怪董尚书如此镇定自若,可北疆粮饷怎么办?”
皇上扶额:“朕猜想如意那孩子又开始卖家当了。”
庆王眼皮狂跳,这得有多少家当给她如此挥霍。
他想的不是粮草的去处,而是为了清除朝中对董文德不满的官员,如此挥霍身家,这也是前无古人了。难怪她可以安然离去,难怪她放心让五千兵士随行押韵粮草。
要知道那一车车可是运不出大周的,粮食怕火可就地焚烧,可石头?
庆王扶额,“除了她,哪个能想到这样的馊主意。”
皇上笑道:“是馊主意,同样也是好主意。北疆冬季极寒,冰冻三尺,如今就是想加盖城池都没处动土。有了如意运去的那些,至少城池可加高一丈。”
庆王抱拳,“皇兄说的是,可如若护城粮并未离京,那这还查什么了?”
皇上双眼微眯,“查奸细,护城粮原就知道的甚少,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这些状告董卿的官员又是哪里开的确切消息。”
庆王道:“那此事要不要臣弟参与?”
皇上摇头,“朕要看看魏相的忠心,至于你......给朕把吏部官员的底细起了。”
庆王惊道:“皇兄要动吏部?”
皇上道:“对,就趁这个所有人都放松的时候。”
如今工部刚刚备查,户部又出了这样的事,吏部有问题的官员,此刻应该把注意力都放在工部和户部上。
庆王领旨离开,他看着远处,心道:“如意啊如意,现在发生的一切,是你都提早预料的吗?”
他想着想着不由的笑出声来,他想到董如意不愿前往北疆的模样。他这是怎么了,竟然也胡思乱想了起来。从定下北上人选,到董如意决定前往,短短的时间她怎么可能想的如此周全。
他并未上车架,而是大步的向宫外走去。
***
半月后,董如意一行人安全的抵达北疆,而朝廷这边没有一刻安宁。
魏相带人查看了护城粮的所有粮仓,虽只是开仓抽查,可二百五十万担粮食不是两斗,少于不少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同魏相一同查验护城粮的还有都御史和大理寺卿,在三人的共同上书下,董文德没半点罪责。至于他哪里来的粮食给北疆,这事只需禀报皇上,并不需向其他人交代。
被下大狱的十一名官员原就战战兢兢的,此刻得知护城粮还在,全都难以置信。
此刻不管是刘相一脉,还是真正的奸细此刻都处于震惊当中。要知道有些消息是不可能作假的,例如户部的钱粮和皇上旨意上说的提早发放北疆下一年的粮饷。
魏相查的极其彻底,经过魏相的此番彻查,刘相一脉元气大伤,而吐蕃留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