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族老狼狈逃回广宁郡,向张太守汇报,恨恨的告了一状。
得知剿灭海沙帮全军覆没,亲生儿子被杀,张太守眼中寒光闪烁,一掌拍断卓子一角,阴声叫道:“田氏好大的胆子,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整个人像一只暴怒的狮子,因为怒极攻心,面色潮红,眼中寒光四射。丧子之痛,让他有点失去理智了,背着手在地上转来转去,以缓解自己的胸中怒火。
他一生有五个儿子,嫡长子胸有乾坤,是张家的千里驹,幼年拜入东海金鏊岛,碧游宫金光真人的弟子为徒,刻苦修炼,如今已是位列碧游宫外门十大弟子之一,半步先天之境。
二子好奇物,喜钻研奇技淫巧,文不成武不就,一年十二个月,有十个月不见人影。三子乖七,会讨人喜欢,阖府上下,包括老祖母,都对他喜欢的紧。
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让老三跟着去见见世面,镀镀金,将来也好推他上位,没想到横生波澜,竟然被田氏用卑鄙的手段刺杀。
世家之间有着不成文的潜规则,不得对各家嫡子动手。田家此举,无异打破了世家保持已久的规则,这是赤果果的向张氏宣战。
张氏若没有一点反应,恐怕在世家中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了。
“来人啊!”
这事不算完,田氏就准备接受自己的怒火吧。张太守脸色猛的一沉,沉声大喝道:“给我更衣,族兄陪我去祖祠堂!”
“家主,您要动用家族的底蕴?”
张族老失声大叫,震惊的盯着张太守。这可不是小事情,除了每年祭祖之外,张太守从不跨进祖祠堂一步,除非张氏面临灭门之祸,或是天下大乱,祖祠堂做为底蕴,绝不动用。
自张太守上位,执掌张氏,除了每年祭祖,从未踏入过祖祠堂,如今因为三公子的事,竟然打破了这个惯例。
“家主还请三思,祖祠堂不能轻易动用啊!”
张族老连忙拦住太守大人,苦心劝道。张家主丧子之痛,已经理智全失,难道不明白,祖祠堂的底蕴动用后,产生的庞大影响吗,这是足以在酀州引起轩然大波的,甚至产生连锁反应,与酀州相邻的青幽二州都会被惊动,后果难预料。
“哼!”
张家主冷哼一声,猛的一挥衣袖,刚猛的劲力把张族老推开,声如冰寒,道:“田氏杀我三儿,已经打破了世家之间的规矩,我若没任何反应,天下人如何看我张氏?“
张族老脸色微微一变,不是因为张太守的解释,而是吃惊于家主的修为,竟然达到了后天十一层。若非因张三公子身死失去了理智,恐怕把天下人都瞒过去了,这份隐忍与城府,实在让他惊骇。
“你以为我因三儿之死失去理智了吗?”
张太守好似看穿了他心中所想,面如寒霜的问道。
“难道不是吗?”张族老顾忌家主的实力,被他的气势压迫,变的低眉顺眼起来,只敢在心里默默反驳。
“哼,目光短浅!”
不用说出口,只看张族老的样子,太守大人就猜到他心中所想,再次冷哼一声。不过,动用家族底蕴,也非他一人所能决定,还要族老们的支持。张太守压抑着心中怒火,耐心解释道:“天下将乱,恐怕要以田氏的行动拉开大幕了。抛开嵩阳论道图与三儿被杀之仇,也不能让田氏轻易得到悟道棋盘。不过,悟道棋盘背后扑朔迷离,恐怕另有隐情,但田氏嫡子伯钦绝不能进入东林书院,务必要在对方进入泰康城前,击杀此子。”
“为什么,区区田家一个嫡子,有这么重要吗?”
张族老面带狐疑之色,开口问道。一位田氏嫡子而已,就算他带了朱子信物前往东林书院去取悟道棋盘,也不用到了非杀不可的地步吧。
……
不提张氏的反应,就说田氏。
广宁郡海沙帮一战,不用三天,就传到化德府。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田家主在卓子上狠狠一拍,怒气冲天,不断的叫嚷着“欺人太甚”四个字,屎盆子不是这么扣的,太狠毒了,完全不给田家一点活路,使出这种绝户计的人就不怕遭雷劈吗?
从今天早上,田家主迎来送往十几回,都是渔阳郡以及各郡世家代表前来问责于他的。世家之间相互竞争,暗中下绊子,甚至暗杀都可以,但这一切都要悄悄的干,绝不能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田家倒好,明目张胆,众目睽睽之下的杀了张氏嫡子,这是要与张氏开战了吗?
田锢青之名,老一辈的人还是听说过的,田氏最有望突破先天化境之人。竟然偷偷出关,潜入了广宁郡。
田家主心里苦哇,天地良心,田锢青就在田家祖氏祠堂里,半步都没有离开过,怎么可能到了广宁郡。这个屎盆子无论如何不能让人扣下来,不然田氏三百年经营的名望就都丢了。
好不容易把各家代表暂时安抚了,田家主马上派人把黄泉魔宗的几位弟子请来,目光阴沉的盯着端坐一旁的吴天。
对于广宁郡发生的事,吴天已经知道了。张氏三公子是被一位叫做庞文俊之人所杀,对向所使的武技,蕴含浓郁的阴寒之气。
别人不知道虚实,吴天身为黄泉魔宗弟子,如何不清楚,所谓的阴寒之气,就是幽冥黄泉之气息。黄泉魔宗坐落于极北寒冰界,常年爬冰卧雪,所习武学,会不知不觉受到环境影响,蕴含有一股子冰寒气息。
二者叠加,造就了黄泉魔宗独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