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放箭,给我往死里射!”
守军吃了大亏,军官们嘶吼着,面色扭曲,一个个眼中放出骇人的寒光。
嗡……
一片箭云由城头覆盖向靠近的敌军,令敌军不敢再进前一步。
“后退五十步!”
城墙之上,箭如泼天大雨,连绵不断。守军停止前进,向后撤退。
“三十步后退……”
……
一连后退两百多步,终于退出箭雨的射程,地上已丢下上百具尸体。
“候爷,弓弩的杀伤力太强,根本无法靠近城墙。想要破城,还得另想办法!”
大军后出一里,单信脸色极为难看,看着被射杀的士兵,尸横遍野,皱着眉头对陈铮说道。
“咱们本钱太少,不能这样消耗!”
陈铮也看出来了,德县准备充足,箭矢就跟不要钱一般,才两个回合就射出了上万支箭,全都是精钢打造而成。
“这射的不是箭,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对于田氏的财大气粗,陈铮咋舌不已。
想他的渔阳县,经过数年积累,也才打造了十万支钢箭,除去守家留下的两万支,这次出兵攻打化德府,陈铮只带了八万支钢箭。
“派出盾兵,收拢箭矢!”
这一次对攻,虽然折损了百几十名的士兵,但并非没有战果。光是插满地面的钢箭,就有过万支。
以百几十名的士兵兑换一万支箭,看似吃了大亏,但在战场之上,生命已经不值钱了。而这一万多支箭至少能杀伤对方三三百,甚至更多的士兵,纯以交换比而言,反倒是嫌了呢。
德县守军弓弩太犀利,好像不要钱的一样,为避免伤亡太重,陈铮只得下令呜金收兵,大军缓缓后撤。
回到营寨后,一众人垂头丧气,脸色极端难看的聚拢在中军帅帐之中。
“守军准备充分,又有强弓硬弩辅助守城,若要强攻必然损失惨重。”
帅帐之中,若论最知兵事者,莫过于赵括苍。太祖洞天时,他曾做为赵宋殿前指挥使,统领赵宋殿前武士,熟读兵法,在军中历练二十余年。
今天一番试探性攻击受拙,陈铮目光移向赵括苍,一副很谦虚的样子,请教道:“赵先生熟通兵事,可有破城之法?”
赵括苍闻言,面露苦笑之色。若让他钉对钉,铆对铆的与对方的高手硬战一场,他二话不说。但面对一座坚城,还是准备充分,严防死守的城池,他也不知如何攻取。
赵括苍确实熟知兵事,但他也没有太多的实战经验。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除了张攻之外,某家也想不到其他的破城之法!”
赵括苍一句话说到众人心尖上了,的确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陈铮微微叹息一声,道:“本钱还是太少,容不得有太大的折损,若有再有一万大军,区区德县何在话下!”
陈铮只有三千甲兵一千渔阳卫可堪一战,其余都是充数,由各县豪族与士绅拼凑而来,打打顺风仗,护送一下粮草还行,一旦遇到硬仗,甚至稍有不顺,就会士气大跌。
“常规战法不可取,就算攻下德县也会得不偿失。需知,德县之后还有一座化德府城,防御过德县十倍。德县城下折损太多,咱们拿什么去攻打化德府,不被田氏反攻就算烧高香了!”
这话说的在理,所有人都点头赞同。
“强攻不可取,能否绕过德县,直取化德府?”
坐在一旁的仇飞忽然开口说道,他麾下的血衣卫已经洒遍化德一府十二县,对化德府的地理极为熟悉。
从渔阳县方向攻打化德府,并非只有德县一条路径,若是花费些时间绕过德县,未尝不是一个好方法。
“不行!”
单信马上否决了仇飞的提议,解释道:“绕过德县直取化德府,看似可行,实则风险极大,很有可能被田氏抄了咱们的后路。就算咱们有所防备,粮草怎么办?”
“单将军的顾虑很有道理,一旦咱们绕过德县,德县之敌就可以乘机袭扰咱们的粮道,甚至与化德府配合,对咱们进行前后夹击,此举不可行!”
听到众人议论纷纷,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被否决了,陈铮有些头疼起来。德县就像一根钉子,扎在渔阳县与化德府之间。
一旦攻打化德府形成僵持,德县就是己方的致命破绽。
攻打化德府会形成僵持吗?
陈铮百分百的确信,一定会形成僵持之局。
“常规之战不可行,难道要采用特种战了!”
陈铮叹息一声,他不过是无心之语,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赵括苍眼睛独猛地一亮,激动地向陈铮询问道:“敢问候爷,何为特种战?“
“咦!”
被赵括苍如此一问,陈铮的眼睛也同样亮起来了。手掌在大腿上狠狠一拍,兴奋地叫道:“对呀,咱们可以使用特种战嘛!”
在座众人看着他一惊一乍,满脸懵逼之状。特种战是什么战法,他们头一次听说,兵书上也没有写过,难道是陈铮自己明的?
“所谓特种战,就是派出精干扰乱敌军的布署,斩杀敌方高层,破坏对方的粮草器械,从内部瓦解敌人……”
说实在的,陈铮也不知特种战是什么样子,他只是听说过这个词语,无法用专业的语汇进进描述,只能胡绉乱侃一番。
好在,在座的赵括苍还有单信都是知兵之人,闻弦歌而知雅意,陈铮略作提示,脑海里就勾勒出特种战的形态。
“候爷一语道破玄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