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怎么都没有想到,徐铭居然会用“恶毒”这两个字来形容柳含烟,他的娘亲,额头上的青筋忍不住跳了几跳,夜风强迫着自己不要将手掐在徐铭的脖子上。
也不知道这徐铭白目还是怎么的,夜风都被气成这个样子了,他偏偏还拉着夜风的袖子追整个不停,“你娘她到底怎么样,好还是不好啊……”
就在秦艽想要上前去拉开徐铭的时候,夜风忽然间就爆发了,一把将徐铭推出去好远,红着眼睛说道:“我娘好还是不好,你不是比谁都清楚么!”
徐铭眨着眼睛无辜说道:“我都好几个月没有见到她了,怎么会知道她好还是不好!等等!”徐铭忽然停顿住,狐疑的看着夜风,问道:“你说的那个娘,指的是柳含烟?!”
到底是旁观者清,秦艽上前挡在了夜风和徐铭中间,免得正在气头上的夜风出手没有轻重伤到徐铭。
“徐大人,听你话里的意思,难不成夜风的娘并非是柳含烟?”
徐铭有些疑惑的问道:“哦,请问你是……”
秦艽不由失笑,说了大半天,他们都还没有自我介绍,于是简单的叙说了一下两人的身份。
徐铭点了点头之后,重新看向夜风,“能被丞相大人教养成人,实乃我儿的福分。”
夜风转过头去不看徐铭,气呼呼的说道:“我是柳含烟的儿子,和你并无半点关系,不要胡乱攀亲!”
谁知这徐铭一下子就蹦了起来,连带着那个肥硕的肚子都跟着颤了几颤,“谁说你是那女人的儿子,谁说的?!又是哪个多事的告诉你你不是我儿子的,是谁?!”
秦艽忍不住伸手抚额,他实在是想不到,堂堂的工部尚书居然是这么个有些脱线的……大肚子的……半大老头儿。
看着直围绕自己蹦哒的徐铭,夜风努力的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始抽搐一张俊脸,因为他怎么都无法将眼前这人同画上那个风华绝代的红衣女子联系到一起去,最后他只好深深吸气,强忍着要揍人的冲动说道:“你说你是我爹,又否认柳含烟是我娘,那好,烦请你告诉我,我娘是谁?”
徐铭的神色一下子温柔了下来,就见他伸出手去,像是在抚摸此刻就现在他面前的夜风的亲娘一样,柔情似水的说道:“你娘,长得好看,心肠更是好,她是天下最好的女子……”
夜风再次深吸一口气,将两只手紧握成拳,咬牙问道:“我再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是天下最好的人,叫的自然也是天下最美的名字。”
看着神游在自己思绪里的徐铭,秦艽无奈的长叹,心道要是夜风想伸手掐死这他,自己但是不介意帮他一把。
夜风的两只拳头握的咔咔作响,心道这要是自己一不留神掐死了他,估计会被判个牢底坐穿的大罪名,真心划不来。
完全不知自己向前一步就能跨进鬼门关的徐铭仍旧在那里柔情似水的叙说满心的浓浓情意,“你娘出生在百花齐放的三月天里,那日杨柳依依细雨霏霏,一景一物都浸润在雨水里面,红的更红,翠的更翠,于是你外祖父给她起名叫做‘润雨’……”
刚才夜风和秦艽来大理寺的时候,天上还有个大大的太阳,可不知什么时候,一朵朵的乌云开始聚集,渐渐的遮挡住了金光闪耀的大太阳,天色也跟着暗了下来。
就在徐铭说出夜风娘亲的名字“润雨”二字时,正好天上一道炸雷响起,夜风伸手揉了揉耳朵,心里纳闷怎么好像听到了个雨字啊?
同样的,秦艽也没有听的很清楚,和夜风对视一眼之后,他十分不好意思的对仍旧沉浸在回忆里的徐铭问道:“那个,徐大人啊,你说夜风的母亲叫什么?”
徐铭回过神来,十分不满的看了看秦艽,然后伸出手指在夜风的脑门上一连点了好几下,一字一顿的说道:“记住喽,你娘的名字叫润雨,柳润雨!”
秦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夜风则是惊呼了一声姨母。
“傻孩子,她是你娘,柳含烟那个恶毒的女人才是你的姨母,不过那种姨母有还不如没有,你只要弄清楚谁是你娘就好。”
没想到一直以为是自己娘亲的人成了恶毒的人,刚刚碰到的姨母却成了自己的亲娘,一时间,夜风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很是不够用,里面像是煮了一大锅浆糊一样,黏黏糊糊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使劲才能挣脱这种无形的束缚,好找到一个豁口让自己能理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艽伸手拍了拍夜风的肩膀,给他做了个眼色,都说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现在,就由他这个旁观者出手捋顺这纠结成一团的乱线头好了。
“徐大人,从你的话里我听明白了,你和柳润雨分别是夜风的爹娘,夜风是你们的亲生骨肉,我说得可对?”
徐铭对着秦艽伸出了大拇指道:“秦驸马不愧是状元之才,说的一点都不错,只可惜我和润雨生了他却没有尽到父母的责任抚养他长大成人,而是让他落在了柳含烟的手中,唉,此乃是我此生最大的一件憾事,比我当年误会润雨还要遗憾。”
秦艽觉得徐铭这几句话信息量好大,但是现在他已经是满脑子的疑问需要解决了,至于徐铭为什么会误会柳润雨,还是暂且往后放一放的好。
“徐大人啊,既然夜风是姨母润雨的儿子,那他怎么会和柳含烟到了建宁城呢?”
徐铭哼了一声,“当年,我原本是要带润雨和刚出生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