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当年败给杜仲没有得中状元那一刻起,韦韧就憋着劲儿的和杜仲作对,杜仲倒也不含糊,同样憋着劲儿的和韦韧过不去。
由于太祖的青眼相看,他们二人初入仕途就是礼部侍郎,职权一样,品级相同。
太祖说虽然侍郎已经是不低的官职,但是上面还有更高的官职,你们有什么本事尽管往外使,朕可是睁大眼睛看着呢。
别人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韦韧和杜仲,简直就是烧不完的熊熊野火,一直到他们分居太师和丞相之位,那火势都没有变小的趋势。
本来他们只想在自己的职位上做出突出的政绩来压制对方一头,但随着韦韧的女儿韦伊莲进宫,他们之间不死不休的争斗慢慢的就变了味道。
韦韧开始变得算计,尤其是韦伊莲诞下三皇子之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三皇子杓勍的将来。
杜仲没有姐妹或者是女儿进宫,但他又见不得韦韧得意半分,于是就处处和韦韧唱反调。
只要韦韧说三皇子和当年的太祖最像,他就说太祖可是文治武功双全的英雄人物,三皇子马上功夫是不错,但是论起诗词歌赋来,啧啧啧,那可真是麻绳提豆腐啊。
皇子可不是能随意谈论的人物,更何况是杜仲这种嫌弃的说辞,最初的时候他也是试探着来的,但是一次两次之后,并没有看到景元帝的干涉,于是他的胆子也渐渐的大了起来。
有次趁着皇上宴请群臣,酒过三巡之后,杜仲在景元帝面前很是夸奖了刚从外面游历回宫的四皇子几句,景元帝居然笑的十分开心,直夸杜仲有眼光。
身历三代皇帝,杜仲早练就成了揣摩圣意的高手,于是他当即断定,景元帝对这个常年在外的四皇子,并不是表面上不管不问的这么简单,这其中定有猫腻。
于是之后杜仲和韦韧唱反调的时候胆气就更壮了,心说姓韦的就算三皇子是你外甥又怎样,我可从未听见皇上夸过他一句!再说了,皇上可不只有三皇子一个儿子,但你只有一个外甥,单就从人数上来算,我就胜你一筹,因为我的手上有两位皇子可以选。
后来只要韦韧经手的事情能和三皇子牵扯上一分半掉的关系,杜仲就卯足了劲儿的不赞同,但他也只是不赞同,并没有拿二皇子活着四皇子来做比较。
只要是朝堂上的老人,多少都明白他们二人之间的看不顺眼,因此对于他们之间的处处不对付也没想那么多,更不会插手去多管闲事,也就乐得看个热闹。
但是后来,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四皇子杓昀带着秦艽半夜翻墙进了丞相府后,大家就发现事情渐渐的变了味道,那就是杜仲对韦韧掐的更厉害了,话里也渐渐的捎带上了四皇子。
于是慢慢的有人站在了杜仲的身后,也有人选择了韦韧,大彧的朝堂渐渐分成了两大派,但是高高端坐在龙椅上面的景元帝仍旧没什么特别的表示,每日里看着两派唇枪舌战的倒是还挺乐呵。
后来定国公世子落水而亡,韦太师被指证为幕后凶手关进了府伊大牢,杜仲不由得喜在心中,心说半辈子了,你姓韦的终于败给我了,但是他的高兴劲儿还没有过去,就被景元帝诏进了宫中,并看到了本该关在府伊大牢中的韦韧,他心中的讶异刚起,却又听到景元帝嫌弃他年纪大。
杜仲一下子如坠冰窖,摸不清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怎么景元帝一下子就嫌弃起了自己。
景元帝仍旧和颜悦色的,让杜仲平身之后就转头吩咐常福准备笔墨纸砚。
别让常福身材圆润的跟个球一样,做事情还是特别利索的,不大会儿的功夫就将所有的东西准备好了。
“皇上,笔墨纸砚都备齐了。”
景元帝一眼扫过去,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兰儿和阡陌两个哪里去了?”
常福躬身回道:“公主和驸马好像往后面的园子里去了。”
“你去唤他们来,就说朕这里有要事需要他们知道。”
常福应了声是,就起身往昭阳殿后面的园子寻人去了,剩下杜仲、韦韧和魏源站在那里陪着静默下来景元帝。
本来杓兰准备给自己脸上敷上一层粉陪着景元帝一起在杜仲面前演戏呢,可是转过身后怎么都忍不住心头的酸楚,差点儿就要哭出声来。
秦艽看出了她脸上的异样,忙跟在她的身后出了大殿。
由于昭阳殿里所有的宫人都被御前伺候着的给替换掉了,杓兰也不怕被人看到,一出殿门捂嘴哭着就往后跑,秦艽见状就跟在后面追。
“兰儿,兰儿你慢些跑,看着脚下的石子路,小心崴到脚,啊,兰儿……”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秦艽的话音还没落,就连杓兰脚下一个趔趄,往地面上摔了过去。
这通往后花园的石子路可不是随便这么叫的,那可真是大大小小的各种石子铺就而成的,杓兰跑得那么急切,这一下子摔下去,那还不得磕坏等到了她。
秦艽心中一急,也没有时间多想,提起一口气就扑了过去,从后面抱住杓兰猛的一个转身,将自己结结实实的垫在了下面,成功的做了一次肉垫。
杓兰脚下一个趔趄之后,忽然觉得有人从背后搂住了自己猛的一转,她的一声惊呼还在嘴里没有发出来,就感觉身下一软,然后一声闷哼在耳边响起。
秦艽扑过去的速度可比杓兰跑的快多了,再加上杓兰叠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他倒在地上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