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一听杓昀提及杓兰和秦艽的婚事,当即就铁青了脸色。
秦艽也不想将话题扯到自己和杓兰的婚事上面,于是上前微微将杓兰遮挡了一下,对着杓昀问道:“你刚才说要给我罗氏一族昭雪,究竟打算怎么做?”
杓昀直了直腰,扭着脖子说道:“这被绑着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你先给我松开再说。”
听到杓昀的话后,秦艽回头去看景元帝,就见他一脸不耐烦的说道:“给他解开!”
杓昀对着景元帝笑得很是真诚,“儿臣谢过父皇。”
景元帝嗨了一声,伸手拿起矮几上的茶盅喝了口茶,却发现入口的茶水已经变凉,呸的一声吐出口中的茶水,啪的一声将杯子摔回到了矮几上,杓兰见状,拿起茶壶走到殿外,找小宫女换茶水去了。
被松开的杓昀轮流揉着自己两只手腕,面带揶揄的说道:“父皇的暗卫果然不一般,这力道拿捏的真是恰到好处,感觉绑的松松的,没想到却能留下这么深的一道印子。”
“朕死了之后,会将这些暗卫都留给兰儿,届时谁想动兰儿一下,先问过他们再说。”
“妹妹果然是父皇最心尖上的人,也不怪我一直对她羡慕、嫉妒、更恨到现在。”
秦艽心道幸好杓兰出去了不在,否则让她听到四皇子这么直白的说恨她,还不知道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景元帝将暗卫们留给杓兰,就是为了防备杓昀,但是景元帝没有想到的是,杓昀对杓兰动手的时候,这些大老爷们只能在一旁看着干瞪眼,却帮不上一点儿忙。
“好了,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儿臣请求父皇同儿臣同做场戏,好给罗家洗冤。”
“你且说来听听。”
杓昀点点头,缓缓说起了他的打算。
既然南宫雪是前面周王朝的遗孤,并且一心要恢复南宫家的天下,杓昀就从这点着手,先将她的真实身份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然后再将睿宗的死、景元帝元皇后的死、罗勒的死都栽在她的头上,甚至连杓芝、杓沣和魏梁的死都牵扯到她的身上,至于杓勍带兵围困定国公府什么的,当然就更离不开她在中间挑唆。
只可惜杓昀还没有说完。秦艽就打断了他的话,“你说的倒是容易,到时候若真的这样往天下众人面前一说,你让天下万民怎么看待皇上,说他是个昏君,连枕边躺着这么个恶毒的女人一点都不知情?!”
杓昀拉着长长的调子嗯了一声,感叹了一句我明白了,“阡陌你又想给你罗氏一族翻案,又不想让父皇牵扯其中,那好吧,反正这都是我皇爷爷睿宗皇上做下的孽,那就实话实说好了。就说当日皇爷爷一心要废了父皇的太子之位,正好拿着罗勒开刀,就派人模仿罗勒的字迹写下了通敌的信件用来陷害忠良,结果事情的真相无意中被一心希望我父皇顺利登基的南宫雪给听到了,于是就动手害死了睿宗,不过在此之前,她先害死了罗将军,至于这其中的因由,不想牵扯到父皇那么多风花雪月的话,随便你们怎么说好了。”
杓昀呼呼的说了这么老长一番话之后,说是口干,向景元帝要茶喝,正好杓兰捧着亲自烹好的茉莉花茶走了进来,听杓昀伸手向她讨茶喝,腰身一扭从他身侧绕了过去,像是没看到他这么大个一人似的。
杓昀摸着脑袋向秦艽告状,说道:“阡陌,你看看兰儿这么小气,是不是日后我去你家连口饭都混不上?”
秦艽伸手揉了把脸,他真的很是想不通,真的很想知道杓昀的心里都是怎么想的,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说他们应该反目成仇也不为过,但是这人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居然还像往日里一样和他相处,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丝毫未变,若是说他装假,这人究竟有多深的城府呢?
景元帝端着杓兰给他沏上的热茶,用杯盖刮着茶面上的浮沫,对杓昀问道:“这就是你想出来的法子?”
“听父皇话里的意思,像是很不满意呢。”
景元帝呵嘿嘿两声道:“若你只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那还真是枉费了朕的精心教养!”
杓昀无辜的摊着手说:“父皇,儿臣这可都是为了给你的好兄弟证明,连母妃都豁出去了,怎么还得不到你的一句夸奖?”
“豁出去你母妃这么大的代价,能让天下人都翘着大拇指夸上你一声吗?你可别忘了,我们大彧向来是以孝治国的。”
一旁的秦艽将两眼一闭,心中苦叹,可怜天下父母心,都到现在了,纵然知道自己身中剧毒和杓昀脱不了干系,景元帝还在为他的铺路,若是自己的父亲还在,唉,秦艽除了苦叹还是苦叹。
在场的四个人,当然了,依在门框上的季闲云不算,杓兰是最不希望景元帝声誉有损的那一个,尤其是景元帝身后的声誉,所以她揣摩着景元帝的心思,对杓昀说道:“我来给你出个主意如何?”
杓昀看到杓兰和自己说话,眼睛一亮道:“洗耳恭听兰儿妹妹的指教。”
杓兰先是看了眼秦艽,这才说道:“父皇在位执政,给罗门翻案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秦艽得眉心猛然一蹙,但随机就放松了下来,侧头看着杓兰,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景元帝拉起杓兰的手拍了两下,对这她笑了。
杓昀倒是双掌一击,称赞道:“兰儿妹妹果真蕙质兰心,既想给你夫家翻案,又不想脏了父皇的名声,那就只好拿哥哥我开刀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