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闲云摇头的动作,就是压死杓兰的最后一根稻草。
秦艽扶着景元帝要往下倒的身体,根本腾不出手来,在看到杓兰矮下去的身子时,着急的不得了,幸好周莫清站在杓兰的身边,伸手扶住了她。
除了昏倒的杓兰,其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季闲云的身上。
季闲云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随将两眼一闭,沉声说道:“皇上驾崩!”
咚的一声,第二个晕过去的,是周莫清。
秦艽努力的站稳身子,对季闲云问道:“师傅,你不是说,父皇还能活好几天吗?”
“小修中的毒……比我认为的厉害太多……”
季闲云的声音干干涩涩,像是在太阳的暴晒下龟裂的土地一般。
杓兰在周莫清的摇晃下渐渐睁开了眼睛,经过一阵短暂的迷茫之后,眼神渐渐的变冷,最后交织了千年积雪般的冰冷和熔岩爆发般的炙热,令人不寒而栗。
周莫清被杓兰渗人的神色惊到了,刚要开口说上一句什么,杓兰却忽的一下站了起来,直冲着南宫雪的寑殿就去了。
周莫清抬腿就要去阻拦杓兰,秦艽却说道:“由着她去吧……”
周莫清停下脚步,对着里面寑殿的方向看了又看,一双狭长的凤眼眯了又眯,最后硬生生将抽给南宫雪几个大耳光的念头压了下去,转身看着已经毫无知觉的景元帝,放声大哭了起来。
杓兰冲进南宫雪的寑殿之后,看到杓昀正靠在窗子边上,像是在想着什么心思,而南宫雪则是被捆绑在床上,手脚都被紧紧束缚着,嘴也被一块帕子紧紧的塞着。
守在寑殿门口的两个高大暗卫看到杓兰之后,恭敬的向她行了个礼,杓兰将手一扬,示意他们两个出去。
景元帝的暗卫们除了对景元帝言听计从之外,最听的就是杓兰的话了,几乎是无任何条件式的服从,当即就走出去,到店门口守着去了。
杓昀注意到了杓兰的到来,向前走了两步笑道:“兰儿妹妹来了,可是父皇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去做?”
杓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杓昀说道:“父皇……驾崩了……”
杓昀脸上的神色一凝,根本就看不出是个什么表情,说他面无表情倒是挺贴切的。
“怎么,皇兄你这是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吗?”
杓昀干张了几下嘴,干涉的说道:“我……我还以为……”
杓兰冷嗤一声,“你以为什么?我在骗你吗?”
杓昀将眼一闭,将话完整的说了出来,“我以为父皇还能多活几天的。”
“哈!没想到二皇兄你居然如此的孝顺!”
杓昀睁开眼睛,看着杓兰说道:“我只是想做皇上而已。”
一说这话,杓兰几乎被气的笑出来,“父皇早就将太子之位许给了你,大宝迟早都会落到你的头上,你现在做出这种样子来让谁看?!”
“你不是南宫雪的儿子,不会理解我的感受的。”
“是啊,我不是她的儿子,更不是你,自然不会理解你们的变态心理!”
杓昀挪动了几下脚步,对杓兰说道:“兰儿,这些年来我是不是真心的孝顺父皇,你有心,自然看的清楚明白,我也不会特意为自己辩解些什么。”
杓兰哼了一声,从怀中掏出其中一份圣旨丢到了杓昀的脸上,阴沉沉的说道:“恭喜皇兄,得偿所愿了。”
杓兰这话明明是对杓昀说的,但眼睛看的却是南宫雪的方向。
杓昀将圣旨从脸上揭了下来,大致扫了一眼后,嘴角向上扬了一下,看到杓兰虎视眈眈的看着南宫雪,他的母妃,便说道:“你们有什么冤仇自去算好了,父皇驾崩,宫中群龙无首,我要出去主持大局了。”
杓兰没有理会杓昀,不过是对着他摆了摆手。
杓昀一脚迈出寑殿的时候,忽然转回头对着杓兰说道:“等我登基,兰儿妹妹你将会是大彧朝最尊贵的长公主。”
“多谢皇兄了,只可惜我不稀罕!”
“不管妹妹你稀罕不稀罕,反正我这个做哥哥的一定会让天下所有的女人都羡慕你!”
说完这句话,杓昀和杓兰两兄妹一个向外一个向里,走向相反的方向,自此二人彻底的离心,直到他们两个都到了白发苍苍的时候都没有再亲近半分。
走出殿外的杓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清脆巴掌声。
杓兰慢慢走近南宫雪之后,二话不说就对着她的脸甩了两个大巴掌,然后从头上拔下一根白玉簪,用尖端在南宫雪的脸上划来划去的,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目光冷冷的盯着她看。
南宫雪的嘴被堵着,呜呜的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
杓兰将簪子滑动到南宫雪的眼睛旁边,慢慢说道:“多么漂亮的一双眼睛,只是可惜了,怎么就长在你这种人的脸上了呢。”
手上稍稍一个用力,那白玉簪的尖端下面就渗出了一颗鲜艳的血珠子,杓兰伸手一捻之后,南宫雪的脸上就多了一道刺目的红色。
“果然,还是红色最漂亮!”杓兰赞叹了一声之后,下手毫不留情,哧哧两下之后,南宫雪的脸上就多了两道深深的伤口。
南宫雪在宫中享受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痛楚,眼看着那眉眼都皱到一起去了。
杓兰满意的点头道:“好了,今天就先让你受到着点儿小小的惩罚,明天咱们接着来,不过你放心,毕竟你抚养了我一场,我是不会怎么折磨你的。”
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