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说带我去买糖吃。”桑葚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林诺说给糖吃的陌生人都是坏人。”
“……”
穆斯年不知道这种状况下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总之：“做得好，不要跟陌生人走，倒是下次不要下手这么重了。”
桑葚不解：“可轻了就会有‘声音’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桑葚、”这时，另一个呼唤响起，两人应声回头。
“啊，孔先生。”穆斯年前脚刚挂，孔先生的电话就打来了，连对话都像约好似的一模一样。
孔先生一看这情况，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拉着桑葚连连道谢：“十分感谢，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了这种事，要不是你，桑葚一定会受伤的。”
桑葚：……？
这被摁着鞠躬的画面怎么似曾相识？
“不用谢不用谢，我也刚到。”
“嗯？”孔先生笑容僵硬了。
“嗯？”穆斯年仿佛发现了什么。
两人齐齐看向地上的几人：“那这些人是……”视线不由移到桑葚身上：“！？”
*
西餐厅环境雅致，淡黄色的灯光打在色泽诱人的披萨上，令人垂涎欲滴。
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桑葚乖乖的坐在一旁，晃着小短腿，一心一意咀嚼着披萨。
跟穆斯年出来最大的好处大约就是能安心吃吃喝喝玩玩，他会牢记你的习惯喜恶，把人照顾得生活不能自理。
孔先生清了清嗓子，先行开口：“那些人应该是看到了广告跟那孩子搭讪，被当成了坏人。”
“嗯……”穆斯年若有所思的点头。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
头一次碰到这么诡异的事，孔先生一时话题都找不到了。
穆斯年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这时才发现气氛里的谜之尴尬。
微微一笑，迅速给出合理的解释：“我想应该是桑葚被围住了害怕，路人把他们当成坏人制服了。桑葚还小，总有人出手相助的。”
孔先生像是找到了突破口，迅速认同：“说得也对，桑葚怎么可能。”
呼……他想什么呢，居然有一瞬间觉得那些人真的是被桑葚打趴下的。这个年纪的孩子，爱胡思乱想挺正常的。
“没错，孩子没事就好，没必要想这么多。”穆斯年将话题引上正确的轨道，不禁松了口气，略带深意的看向桑葚。
鸢的出现让他越发坚信那天所发生的不只是个梦，而梦境属实的话，桑葚自然有能力制服几个人类。
这个看见食物眼睛都亮了起来的孩子，真的是他那天看到的庞然大物吗？
穆斯年心情有些复杂，但明确的知道，自己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并因为这件事伤害桑葚。
“是的。”孔先生点了点头，想起前两天收到的邀请函：“对了，很高兴收到贵公司的广告邀请，我正在跟ian对接日程。”
“a+创意在业内的好名声是有目共睹的，ian也非常乐意接受这则广告。不过听说贵公司还有未结案的官司？”
“没错，后天最终庭审，a+公司不打算接受对方私了的请求。我们不会让ian给深陷纠纷的公司代言、损坏个人形象的。”穆斯年一面给出保障，让对方可以安心考虑合作的事。
一面微笑：“今天是私下碰面，我们不谈工作。”
“有穆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孔先生报以笑意。
寒暄两句，手机震动起来，孔先生起身说道：“我稍微接一个电话，不好意思。”
穆斯年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不多时，盘子里已经只剩一小块披萨，桑葚恋恋不舍的看了看他：“好吧，你吃吧。”
穆斯年不禁开怀：“没人跟你抢，你吃就是了。”
小家伙见状，不客气的塞进嘴里。
“小桑葚。”穆斯年温柔的为她拨开发丝，修长均匀的手指带着一丝凉意。桑葚含糊的应：“嗯？”
“今天真的是你做的吗？”
桑葚动作一顿，努力将一大口披萨全吞咽下去，悠悠的抬起眼睛：“要听实话？”
穆斯年叹了口气，摇摇头：“不，算了。听我说，这些事都不能对别人说。”
“为什么？”
严格来算，只要不被人发现使用法力、暴露神仙的身份就可以了不是吗？她没有使用法术啊。
普通的把人揍成狗而已。
穆斯年被问得一愣，细致的解释道：“这在普通人看来是不正常的。我不希望你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桑葚皱起了眉：“坏人被抓了不是好事吗？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好难区分啊。”
“没关系，以后你都会明白的。”他面对孩子时总会多一份耐心，款款而谈时透着岁月静好的模样：“小桑葚，不论你是有什么苦衷、想隐藏什么，我都相信你是个好孩子。”
桑葚忍不住试探：“……我不是人呢？”
“你是个好孩子，并不是定位在哪个位置的桑葚才好。我相信你不会做出十恶不赦的事。”
穆斯年这些温柔的地方有时真让人难过。桑葚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道：“我做了啊。”
万一被你发现了，我是不是就成了坏孩子？
“小桑葚，你母亲来找我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桑葚猛地抬头，穆斯年无奈的皱了皱眉：“我可能惹她生气了。”
*
“嘶……”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