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隍酒店是京城赫赫有名的“上流人士聚集地”,装修风格多变,甚至可以随时按照客人的需求对布置做出变化。相对的,这儿入住费用高昂的令人发指。
“这边请。”
桑葚随着侍者来到十一楼尽头的房间。考虑到她小小的个子,侍者忍不住问:“需要我为你按门铃吗?”
“谢谢,不用。”桑葚摇摇头,在他愕然的目光中跪下,深深磕了个头,扬声道:“鸢大人,葚儿求见。”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侍者瞠目结舌,在灯隍里大人物见多了,但面都没见就得行此大礼,里面住的是什么人啊?
职业素养让他收回好奇的目光,默默退下。
“嗯。”
得到房内之人允诺后,桑葚才起身打开门。
鸢似乎才沐浴完,裹着浴巾背对着她,透出几分肃然。桑葚识趣的没有靠近,跟她保持着三米左右的距离。
母女相见,气氛却格外僵硬。桑葚不怎么擅长应对鸢,许多能跟别人轻易说出口的话,在鸢面前尽数咽回了肚子。
“你来做什么?”鸢冷冷的问,似有不悦。
桑葚踌躇了一下,灵动的鹿眼里闪过犹豫与衡量,最终问出口:“鸢大人,您为什么要插手一个人类的事?”
鸢一下就反应过来这个人类指的是穆斯年,忍不住冷笑一声:“葚儿,这么多年,你可有主动来找过我一次?”
“鸢大人行踪不定,葚儿无权过问您的生活。”桑葚蹙着眉,强顶着鸢外泄的威压。
“那我只是跟那个人类碰了次面,你又迫不及待跑来逼问什么?这也是我私生活的一部分。”
鸢现在很不爽,隔着数米都能感觉到她语气里的针对。
桑葚心脏咯噔一跳,连忙解释道:“葚儿只是不希望把人类牵扯进来,并非逼问。”
她也是一时心急,压根没顾虑到后果来。
是啊,从小到大她对鸢一直言听计从,于鸢而言,自己只是个听话的手下,去了乖巧,就什么都不是了。
鸢揉了揉太阳穴,半眯着眼睛告诫道:“神不能过多插足人类的生活,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趁早跟他断了联系,否则,等我出手,他就不能全身而退了。”
“为什么?”桑葚忍不住反问:“跟我有往来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只针对他一个?”
为什么这么多年见她的意愿都不顾忌,一出现就对她的生活大刀阔斧的修改?要么就一直待在她身边,不要中途就离开啊。
她也会委屈的啊。
其中的缘由,鸢并不想多说,只是强调道:“就只有他不行。离他远点。”
“我……”
桑葚话还没出口,就被鸢堵回嘴里:“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桑葚还是服软了,焉焉的点头:“葚儿知道了。”
“上次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鸢余光拋向桑葚,又迅速收了回来。
“葚儿无能,还没有头绪。”
鸢显然不满意她拖拉的效率,说道:“有功夫维护凡人,不如多花功夫把事情解决了。”
桑葚咬了咬嘴唇,沉声说:“葚儿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