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总。”刘缦凌腿上还绑着石膏,虚弱平常的模样:“您怎么来了?”
穆斯年蹙着眉,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刘缦凌你……”
他的记忆中有刘缦凌的存在,虽然脸色苍白,但并不虚弱。跟他从市中心逃到a+总部的,怎么可能是面前这个打着石膏的人?
他再次凌乱了。
见他盯着刘缦凌的腿,胖乎乎的医生解释道:“哦,刘小姐遭受的殴打都是皮外伤,就是这腿骨折了,怕要不少时间才能拆下石膏正常行走。”
“不会留后遗症吧?”
夏衣一问,医生忙不迭的摇头:“不会不会,裂缝并不严重,只要后期休养好就行。加之患者情绪稳定,很快就能出院了。”
“那、你母亲……不……”穆斯年欲言又止。总觉得随便说出这种事,对老人家不尊重。
刘缦凌像意识到了什么,小声的说:“我母亲她,不幸去世了。”
穆斯年如遭雷劈――如果说之前的一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怎么会如此巧合的预言到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老人家的死亡?
医生语气惋惜:“非常抱歉,刘翠屏女士死于心肌梗塞,在刘小姐昏睡的时候离开的,走时十分安详。”
“穆总,我已经没人能依靠了……”刘缦凌说到伤心处,期期艾艾的咽呜起来。
夏衣一时手足无措,坐到床边拍着她的背,安慰道:“逝者已逝,你也别太伤心,至少你母亲走时没有痛苦。令母的遗体?”
“刘女士的遗体暂时存放在医院太平间。”医生紧跟着接上话,余光瞟到穆斯年身上,有些为难的搓着手:
“刘小姐说刘翠屏女士在生她之前就跟家人断绝了往来,找不到亲戚,刘小姐情况又……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善后?”
医院广传刘缦凌跟a+穆总关系菲浅,想必这件事也……
“别哭了,我会帮衬着打理的。”夏衣为人仗义,但这事跟自己八杆子打不着边,她也不好自作主张,只能求助穆斯年:“穆总。”
“穆总?”
唤了几声都没反应,只见他突然咂嘴,冒出一句:“啧,我都分不清了。”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绝不是以他二十多年的经历能判断的。
夏衣迟疑了下,走过去,伸手探他的额头:“什么啊?您今天怪怪的。”
“小夏。”穆斯年突然捉住夏衣的手,看了眼刘缦凌,顾及她的情绪,将夏衣拖出去。
思来想去,穆斯年觉得,他能相信夏衣并从她身上得到一些启发――
“噗――什么乱七八糟的,说的跟世界末日似的。”夏衣听了穆斯年的叙述,不禁哈哈大笑:
“感情您一大早失常就为了这事?实在看不出来啊。”
当然,这种反应也在意料之内。
穆斯年坐在走廊排座上,一度深思:“小夏,你觉得这是什么?”
能是什么?夏衣捂住嘴,还忍不住偷笑:“只是个噩梦而已,真照您这么说,我们不全得死了?”
“可我觉得不是梦。”穆斯年有些烦躁,不同于平时衣冠楚楚的模样,衣着随意的他更加平和近人。
夏衣终于也笑不出来了,指着川流不息的街道和高楼大厦:“那好吧,假设您说的是真的,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请您看清楚。医院好好的,人也好好的,一切都跟平时一样,难不成咱们看到的都是假的?”
穆斯年一阵沉默:“不……这也是真的。”
夏衣说得没错,事实摆在他面前,他却死抓着不存在的惨剧纠缠,这未免太奇怪了。
“好了,你只是太累了,不会发生那种事的。”
夏衣一说,穆斯年便真的感到十分疲倦:“嗯。”
他都要分不清哪是现实、哪是梦境了。不过,他宁愿相信那是一场噩梦,太可怕了。
“穆总,那刘缦凌……”夏衣犹豫了一下,看向紧闭的病房门。
穆斯年跟着看过去,才想起自己失口触动了她的情绪,一再自责,又身心俱疲:“放心吧,她母亲的后事我会处理妥当的。”
“要不是我,她也不至于经历母亲在身边去世,人却在昏迷中的悲剧。你抽时间跟她谈谈心。”
“好的。”
他踌躇一番,说道:“我就,暂且不来了。医院让我有种奇怪的感觉。”
“没关系,交给我吧。”夏衣正点头,感觉脚下踩到硬物。挪开后发觉,竟是一串雕刻古怪的石头手串。
她不禁捡起来端详:“这是什么?好奇怪的手串。”
那石雕不如一般饰品精美,歪歪扭扭刻着一个小女孩的图案,唯独那愤怒的表情格外细致,像要从石头里伸出来似的。
“我们回公司吧。”穆斯年不知何时已经走了数步远。
夏衣左右看看,鬼使神差的把那石串揣进了包里,快步跟了上来:“嗯。”
“嘶――”虽然早有准备,药水擦在肌肤上的那一刻,桑葚还是忍不住倒吸口冷气。
大圣抬起眼皮,手下动作不停:“知道痛了吧?不是俺老孙说你,就算鸢大人要罚,你就不会偷偷耍点小聪明、筑个法障?啧啧,这肉疼的。”
好歹是个天帝,怎么受伤的老是她?瞅瞅小天帝这肉,都没一块是好的了。
桑葚疼得呲牙咧嘴:“这是我应得的。”所以不躲也不使手段,大大方方承受了。
小天帝就是这驴脾气,大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