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裴济生不单单只是想会会他。
到达丽都酒店顶层包厢的时候，裴济生还未出现。齐昊然背对房门，站在窗边巨大的阴影里，交叠着双臂，望着大街上的车水马龙。
“大少爷，人来了。”柯文劲在齐昊然耳边说了一句，一身劲黑的阿四立刻从怀里掏出黑色的手枪上了膛。
齐昊然冷眼瞥了阿四一眼，警告似的逼退了阿四后面的动作。
一头银丝的裴济生拄着拐杖，带着两个保镖中气十足地进了包厢的门。
“好久不见，齐少。”裴济生一进门就熟稔地向齐昊然伸出手，“我来晚了，齐少不会介意吧。”
“是我早到了。”没有多余的废话，齐昊然并未伸出手，而是双手插进裤兜里，幽幽的目光直射裴济生。
裴济生有些尴尬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缩回放到扶着拐杖的另一只手上。
“我是个生意人，最看重的就是利益。今天约齐少过来，是想跟您做个交易。”裴济生在硕大的圆桌旁坐定，开门见山地说，“我想，这个交易对齐少来说，应该不会拒绝。”
“哦？说来听听。”齐昊然双腿交叠，点燃一根香烟，慢吞吞地吐着烟圈，气定神闲地望着面前的老狐狸。
“我儿子欠了一个亿高利贷，裴氏集团如今也遇到一些困难，还望齐少能施以援手。”裴济生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当然，我不会让齐少白白帮忙，总会拿出点诚意跟齐少交换。”
“直说。”齐昊然丝毫不想跟这个老狐狸纠缠下去。
“好，齐少依然这么爽快，那事情就简单多了。”裴济生似乎料定齐昊然必定会同意一般，“荣昀集团是京城地产市场的龙头老大……当然，是除了齐少的和泓财团以外。我知道齐少一直想进入地产市场……”
“我已经分到这块蛋糕了。”齐昊然好心地“提醒”。
“当然，齐少想要的没有什么得不到。不过，毕竟荣昀集团还有其他产业，一山不容二虎，如果荣昀集团的所有利益都归和泓财团的话……我想，齐少必定如虎添翼。”
“这我就听不懂了。”齐昊然端着红酒杯晃了两下，一仰而下，“难不成，裴老爷子认为，还有谁能阻挡我吃下这块蛋糕？”
“齐少就从来不想吞并荣昀集团？”
“我为什么要吞并他们？”齐昊然好笑地看着裴济生，慢慢悠悠地说，“裴老爷子应该知道，我老婆怀孕了，正愁抽不出时间陪她，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
裴济生脸色变得有点难看，“齐少难道就不想……”
“不想。”齐昊然不耐地打断裴济生的话，“我看，裴老爷子还是没拿出诚意。既然如此，就没必要谈下去了。”
说着，齐昊然起身，抬脚准备离去。
“慢着。齐少，我唯一的儿子在你手上，我辛苦一生创办的裴氏集团眼看也要毁在你手上，换了是你会怎么做？”裴济生也站了起来，“不如留下来一起看看会有什么好戏？”
齐昊然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林可可笑意盈盈地推门进来。她穿得异常清凉，一身火红的吊带短裙，胸口几乎开到肚脐，化着浓妆，隔着餐桌也能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
“齐少，我们又见面了。”林可可娇滴滴地开口。
齐昊然冷冷地扫了林可可一眼，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浓烈的香味与他心爱的妻子身上清幽的体香形成巨大的反差，让他一时适应不了，竟有些倒胃口。
“好像我不看看你们这场‘好戏’，今晚就走不掉似的。”齐昊然有些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齐少，可可是真心爱慕您。”林可可睁着一双美目，用无比真诚而热切地眼神望着齐昊然，“当然，我知道齐少家有娇妻，我不求名分，只求能跟在您身边……”
“看来我今年还真是走桃花运。”齐昊然掐灭了手里的香烟，一身威压地走到林可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矮了他一个头的妖艳女人，“不计较名分……林小姐的美貌无人不知，岂不是委屈了你？”
林可可笼罩在齐昊然巨大的阴影里，实在不敢抬眼对视他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伸出纤纤玉指，沿着齐昊然胸口的肌肉弧线轻轻滑过，“可可不计较这些，但求齐少能让可可留在您身边，照顾您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