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某一处凉亭之内。
这处凉亭,位于码头之旁,是整个冀州,最受欢迎的凉亭之一。每一天,都可以看到许多少男少女们,在这里送别。
毕竟,过了凉亭就是码头了。而到了码头之后,则是会乘船离开冀州,前往中原。
而今日,凉亭之上,却一个人都没有。相反,周围还有着整整三百精兵,拱卫在一旁。
这些精兵,每一个都有着先天的实力,乃是冀州总兵官(相当于冀州的军方第一人,冀州所有的军队,全部都要服从他的调谴。)皇甫嵩的亲兵。因此,凉亭之中的那位将军的身份,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此时的皇甫嵩,一边思考着朝廷的命令,一边回忆着这些年以来,太平道的具体情况。
冀州,乃是太平道的山门所在之地,也是整个太平道的核心所在。可以说每一个乡镇,都有太平岛的庙宇。至于相关的信众,那就更多了。
而且,由于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皇甫嵩也没太在意。毕竟平时的时候,像太平道这种根深蒂固的宗教,也不是他该管的啊!
相关的消息,也根本不会往他这里送,军政分离,可不是说说而已。本来就已经是冀州总兵官了,还积极关心政事,那不叫为国奋斗,那叫脑残。
“嘶,往日里没注意,到了现在我才发现,原来,这太平道不知不觉之间,竟然有了诺大基业,遍布整个冀州,稍有不对,必然是糜烂数州的结果啊!”
“而且,整个冀州才多少兵马?如今多年未曾发生战争,天下的武备,早就懈怠了。每一县的县兵,不过才五百之数。每一郡的郡兵,也不过才三千之数。甚至,我这个冀州总兵官,手里也才两万州兵而已。”
“就这,还是因为我出身皇甫世家,世代将门,深受朝廷信任的结果。否则,换上一个根基浅一点儿的总兵官过来,别说两万州兵了,就算是一万五千,都算是他有本事了。”
“康成啊,你说说,这种情况下,我拿什么去镇压太平道?要知道,光是冀州的信众,就不下千万!一千万普通百姓,哪怕打败了,还能全杀了不成?”
所谓的康成,其实就是郑玄,也是此次的主使,专门负责调查太平道一事。
此时的郑玄,乃是一代经学大家,交游广阔,声名远播,和许多人都有不错的交情。至少,张角也承过他的情。再加上无心仕途,因此,朝廷才会派他前来。
不是官员,且名望很大,还和张角有几分交情。最重要的是,郑玄的实力,乃是六阶,他实力够强,哪怕太平道真的打算造反,也能及时的把消息传递过来。
看着不断在这里抱怨的皇甫嵩,郑玄苦笑道:“哈哈,义真啊,这事儿你就是在抱怨,老夫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老夫只是一个使者而已,也帮不了什么忙。”
“而且,一动不如一静,不管张角有没有造反的心思,朝廷都不能直接动他,除非真的找到证据了,或者说,他真的造反了。”
“要知道,朝廷毕竟是朝廷啊,许多事情,都是要讲原则的。不以言获罪,不能因为所谓的锲语而乱政,否则,今日借着这个理由,镇压太平道,明日是不是随便找本书,就可以灭掉世家了?”
说白了,虽然林扬好心好意的为了示警,还特意泄露了不少的天机,但是实际上的效果,却真的不咋地。
至少目前为止,不仅仅没有多少积极效果,反而消极效果产生了不少。
就比如说,如果林扬暗地里向朝廷举报,说张角要造反。那么,以他吴国公的身份,朝廷自然会动用一些手段,来认真的调查此事。
比如,启动锦衣卫的暗子,启用东厂,不择手段的来调查。可是到了现在,这本立志传公开之后,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就不能用了。否则,世家会担心的!
“可问题是,如果张角真的反了的话,光靠我这个冀州总兵官,可是镇压不下来的。数以千万计的的信徒,万一真的爆发了,想想都可怕啊!”皇甫嵩忽然严肃的道。
这几天以来,他推演过很多次了,可是最佳结果,也不过是坚守冀州州城,同时利用世家的私兵,不停地防守了。
如果正面进攻的话,区区两万州兵,真的有些不够看啊。只能说,这么多年的和平时光过去了,军备方面,真的松懈的有些过头了。
尽管郑玄也明白皇甫嵩的顾虑,可光是他明白没用啊,摇了摇头而后说道:“今日老夫前来,并没有遮掩消息,难道太平道就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这个,真没有。这几日以来,太平道非常安静,大的动作是没有的,至少没有大规模的人员调动,只是不断地在宣传,说他们是被冤枉的。此外,就没什么了。”皇甫嵩淡淡的道。
只能说,从表面上看上去,好像真的是被冤枉的。毕竟,没有直接起兵,也没有大量的购买粮食或者兵器,至少冀州的粮价没有上涨不是?
“义真,这里面,你真的没有使用一些手段?万万不可为了功劳,就直接陷害太平道。毕竟,此时此刻全国上下的注意力,都在盯着此事呢。”
“如果你真的做了的话,就赶快解决掉相关问题。否则,一旦事情暴露,哪怕皇甫世家,代代忠良,也顶不住啊!”郑玄随手布置了一个结界,小声的提醒道。
讲道理,如果不是看在二人交情还不错的份上,如果不是看在皇甫世家代代忠良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