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四年,大明建国不过几年,你迎我往、贬升之间朝堂争斗好不凶恶。然而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却是又处处透露着没有一丝惊奇的平凡。
金陵,三山街。虽然已经过了早间最繁杂的时段,但是沿街小贩费力叫卖,人来人往的却是又透着它这属于帝都的无尽繁华。
街头小贩林立,因为是靠着秦淮河的缘故,在这处胭脂水粉之地,搔首弄姿、靓丽身影的女人自然是少不了了。而这女人多了,男人自然也是纷纷踏之而来。
人多了,这三山街除了是卖最多的胭脂水粉外,还有小贩卖各种吃食、与裁剪男女衣物的铺子,甚至在这街头还能看见举着折扇的小贩高声叫卖着。
可惜,在这深秋时节,不管那小贩的说辞是如何的华丽,如何的令那些自以为fēng_liú倜傥的公子名士为自己再添一份潇洒的心动,但他们感受着这散在空气中的严寒,只是匆匆一瞥,不顾小贩的挽留一个个都是赶紧跑开了。
在这卖折扇的一旁是不懂节气,随意搭个四处漏风的棚子仍坚持卖茶水与他一样只有三两个客人市井萧条的茶水铺子。而在他的另一旁虽然也是不懂得如何做生意,也不吆喝,就安然在这风花柳月之地开着一家肉铺的摊子。
但相比于他们这折扇和茶水的萧条,那卖着肉食的摊子生意可是要好太多了。看着那汉子在这寒冷天气里露出一身横肉的满身彪悍,但是面对那些买肉的客人露出一脸诚挚笑意,特别还是看着他菜板上的肉食都快是卖完了,这卖折扇的小贩不免的更加丧气。
好似是有所感应一般,那感觉不到寒冷的屠户抖弄满身腱子肉砍割着案板上的五花肉,望了一眼在他摊前还排着队的客人也不忘对一旁黯然的折扇小贩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
这屠户把着肉食包好,递给等待已久的客人,接过并细细数着手中的铜钱。
不管身前那些个客人的催促,待数清了钱子又见摊位上所剩不多的肉食,抬头便是厉声道:“都别吵啦!今日肉食不卖了,走走走,你们都走!”
瞧见他案板上还有几块白瘦相间上好的五花肉,做生意哪里是有把客人往外赶的,虽然等待在一旁的客人有些不满,可是看着这年轻屠户高壮的身材与厉声厉色的面容,那些个秽语也是只得咽下了肚去。
这年轻屠户也不管客人的散去,只是专注的擦拭着他手中的刀刃。突然有一句透露着熟悉的怯怯声音在身前响起:“听说…你这的肉不卖了?”
听见又有人来问肉,满是不耐的屠户嚯的一下抬起头来,那怒骂声还没有说出口便是戛然而止了:“二…二婶?”
一见着是熟人,那站在摊前一身破旧麻衣打扮的中年妇女便是不见了方才的那份怯然:“原来是二愣子你啊!我说这生意怎么做着做着就不做了呢,我入城四下这一打听便是知道你这的肉食最讲良心,便宜!就是性情乖张了些,你这案上不是还有些肉么,你与你家老娘吃的完这么多?你也知道你二哥的情况,他这病刚好……”
见着这长辈,二愣子是有火也发不出了。挠了挠头,露出一脸憨笑道:“李婶儿别说了,留这些肉本来也是要给你们送去的。要不是有二哥…嘿嘿嘿,以往时候都是你照顾俺娘,来来来,都收着。”
虽然不明白这二愣子说话到一半怎的不说了,可是瞧着他把肉串了不管肥瘦多少就是给自己递来,唠着家常那脸上生出多许皱纹显得慈祥的李家婶儿连连摆手道:“都给我干啥,你还有个老娘还要不要活了?我今天来啊,除了是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宜肉食买买回去外,还是瞧一下买一些骨头棒子,给你那刚刚病好的二哥熬些汤补补身子。”
一见婶子不收,硬是从怀中掏弄出一把铜钱细细数了六个子抵过来,本就不懂拒绝的二愣子接过钱,茫然看着那挎着篮子的李婶离去。过了稍许又目光转向对街那围拢一群但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的人群,嘿的傻笑一下倒也是心安理得的把手中的六枚铜钱倒入钱袋中,待擦净了刀刃,又是不厌其烦的数起了钱子来。
如果说那折扇与茶水的摊子生意算差,那买肉的二愣子屠户的摊位算好,那在他们对街那围拢一片而密不透风的人群来看就绝对是用爆满来形容了。
要说这小贩用了什么高招吸引那么多人来到,偏还就不发出一点声音任由那站在中间只是一条桌子上头一个木制的惊木,连条板凳都没有的摊贩在哪儿口吐横沫的不断叙说着什么。倒也不是他有着多么强大的演讲能力与着他摊前的货品是多么的好从而吸引那么多的客人,因为他完全是不卖东西,全凭一张嘴吃饭的说书人。
“黄蓉将打狗棒交给洪七公,说道:“师父,打狗棒加九阴神功,跟这老奸贼动手,不必讲甚么仁义道德。”洪七公心想:“单凭我原来武功,要胜他原极不易,待会尚要与黄老邪比武,若与老毒物打得筋疲力尽,就不能敌黄老邪了。”当下点了点头,接过打狗棒,左一招“打草惊蛇”,右一招“拨草寻蛇”,分攻两侧……”
这生的瘦小,满脸稚气看起来不过就是十二三岁的说书人,见着周围众人凝聚心神完全就是听的入迷的神色。他那双深黑而精湛的眼珠子转了一转,扬起那尖细的嗓子高声道:“今日就说到这里了,预知后情如何,还请听下回分解。来来来,都给些钱,看我这瘦弱的身子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