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楚刺醒了昏迷中的我,缓缓地睁开眼。
引入眼帘的是一支高高的吊瓶,向四周望去,这是一个洁白的房间,原来是病房啊。
“孩子没事,只是太过于疲劳昏迷过去,相信很快就能苏醒过来,校长您不用担心。”这个声音很是熟悉,是那名心理医生!
闻声望去,那名心理医生正与送我来此的校长站在病床旁,很是亲密地交谈着。
“孩子那里没事吧?”校长依旧忧心忡忡,疑惑地望着那名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恍然大悟,煞有其事地一拍脑袋:“噢,这事啊,也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一些妄想症。放在我这住一段时间,保准没问题。”
看着这名医生一副讨好的模样,胃中不禁自己翻滚起来。
“我没病!我没有妄想症!”我撑起身子便朝着那名心理医生大吼道,但他们似乎并没有听见,依旧在亲密地交谈着。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回头,“白宁”正在病床上安静地躺着!
怎么会这样?我吃惊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这都不是真实的对吗?
想哭,但却发现挤不出眼泪。我是谁?一个荒唐的念头浮现在我的脑海,鬼吗?
周边的环境开始旋转,以我为中心,旋转到极致,竟开始扭曲......
刹那间,我已经离开了病房。而当我打量四周时,立即惊出一身冷汗。
这里是学校一栋大楼之上,我竟悬浮在楼顶的高空中,没有受力物,犹如空气一般,飘荡于此。
我无法移动,也不敢移动,自幼恐高的我在此刻竟有些头晕,闭上眼,用双手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
“对不起!我也不是有意要杀死你的。那是意外啊!”一声呐喊使我睁开了眼睛,通往大楼楼顶的大门被撞开,一名衣衫不整跌跌撞撞的男子冲了出来。
我认识他!他就是前几天在学校跳楼的那名男子!
男子不断地对着身后道歉,似乎他的身后有人在追他。顺着他的目光,我的视线蔓延开来,大门处走出了一名白裙女子。
长发飘飘,一袭白裙,娇小的身材随风飘荡在大门处,身上还滴落着滴滴水珠,身处在高空的我并不能看到她的面貌。
她缓缓地朝男子走去,男子惊恐万分,面朝着她,不断地后退,脚边的一根水管绊住男子,男子重重地向后摔在了地面之上。
“对不起!对不起!”摔在地面的男子并没有停止嘴上不断的道歉,望着越来越近的女子,男子用双手托起自己的身体,惊恐地向后爬去。
天台不大,不多时,男子已退至天台边,无处可退,男子站起身来,转头望去,偌大的校园尽收眼底。
“你非要逼我去死吗?”男子气愤地爬上了天台边,白衣女子总算是止住了脚步,就在男子身前两三米的距离,静静地看着男子。
男子不敢向后看,身子前倾,直勾勾地俯视着女子。
男子不停地诉说,但他的话语我已听不清,此刻的我仿佛在看无声电影,只能够看到他的嘴在不停地动。
两人就如此僵持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楼底聚集起密密麻麻围观的人群,校长带着一名老师往楼上冲了过来,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个人也在上楼,定睛望去,这不正是我么?
来到天台,男子依旧站立在天台边上。
校长与那名老师不断地劝说天台边上轻声的男子,但男子并没有搭理他们。而“我”也从校长的身后走了出来。
“不要逼他,我可以帮助你。死并不能解决问题。”我再次听见了声音,而且是我自己的声音。
白衣女子缓缓地转过头,目光定在了“我”的身上,但脚步并没有移动。
“我”继续劝说着:“请先让他下来,放心,交给我。”
我看见,那名女子有些动容!
“我知道你在听,请相信我。”
校长与那名老师并看不见女子,他们认为我在胡言乱语,他们捂住了我的嘴,生怕我刺激到天台上的男子,那名老师强行将我拖离了天台,难道他们就没看见我被拖出时,男子脸上绝望的表情吗?
我的离开,再次让白衣女子将目光看向了男子,男子已站在天台边多时,此刻的双脚已开始打颤,他不敢再去与女子对视,想要跳到天台上,但自己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白衣女子缓缓地靠近着男子,男子惊恐着瞪大双眼,校长依旧苦口婆心费力地劝说着。
轻轻一推,男子被抛向空中,画面定格在他跌落的一瞬间。
绝望,不甘,恐惧,愤怒挤满了他的脸,一起勾兑出他最后的表情。
“呃啊!”脑袋的痛楚再次传来,眨眼间,眼前的画面已消失不见,我依旧躺在病床上。
“你醒啦?”校长紧张地坐在病床旁,满脸慈祥地看着我。
刚刚的一切宛如一场梦,带我从另一个角度回顾了前几日的事件。
我不由想到,如果这不是梦,那么当时的我并没有做错,我差一点就成功了!
眼前的校长一脸慈祥,倘若他没有将我带到这里来,他依然是我心中慈祥的校长。
我冷笑一声,再次闭上了眼睛,校长所说的话充耳不闻。
我越来越坚信自己的思想,如果我自己都不愿意去相信我自己,那又凭什么让别人来相信我呢?
但是,现在的我被身边的这位校长掌控着,没有了家属,校长便化身成了我的监护人。
那么,等待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