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登湖清澈碧绿,水明如镜。阳光灿烂,云朵如絮。阿尔卑斯山倒映在水中,微微凌波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流淌在山间的碎钻。
晶亮的湖面连着天,开始还浓淡分明,越远处,水和天便朦胧在一起,只透出一道水天相交的白色痕迹。小城布雷根茨,美得无可挑剔。
卓杨和蔻蔻,还有蔻爸蔻妈一起漫步在布雷根茨的小巷和水边,此情此景此人,本该是一副温馨美好的画面,可卓杨和蔻蔻却很后悔。
就不该非拉着老两口一起来。
实际上,蔻爸蔻妈还算不得老两口,弗兰克叔叔和玛蒂尔达阿姨今年都只有48岁,怎么看还是中年人。二人曾经是剑桥三一学院的同班同学,从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开始相恋了。
蔻蔻说,蔻爸和蔻妈的感情非常好,是发自内心的相亲相爱,绝不是表面上的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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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幅红黄色块相间铺就的小街边上,胖胖的奥地利大婶从窗户里探出友好的目光,打量着路过的每个人。被她当做小货架的窗台上,摆着很多透明盒子装着的草莓奶昔。
七八颗鲜红的草莓拥挤在盒子里,被浇上了厚厚一层深红色的果酱,白色奶昔融在红色当中,像极了美丽的爱情。
蔻妈说:“弗兰克,草莓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蔻爸竖起一根指头表示赞成:“我认为你说得非常正确。”
说完蔻爸掏钱买了一盒漂亮的草莓,还冲着胖大婶笑着点了点头。蔻蔻把两只小粉拳幸福地握在胸前,蹦蹦跳跳站去妈妈身边。
蔻爸用小叉子挑起一颗草莓,还刻意让它挂足了果酱和奶昔。温柔地喂给蔻妈吃的动作,和眼神里的宠爱,能化尽阿尔卑斯山的冰雪。
蔻妈幸福地咀嚼着草莓,嘴角蠕动流露出的尽是甜蜜,然后就和蔻爸转身走了。走了……
蔻蔻还在一旁张着大嘴,等待草莓。
幸福的一对儿爱人似乎完全没有发现闺女的存在,就这么甜腻地走了,边走边互相喂着草莓。
卓杨赶紧也去买了一盒,和蔻蔻两个人两头黑线你一颗我一颗,吧唧吧唧吃得满嘴渣渣,一点都不浪漫,也不甜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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蔻蔻拉着妈妈的手,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不停指着两边的美景说些什么。妈妈听得很专心,韶华未老的玛蒂尔达阿姨和女儿在一起,仿佛一对儿姐妹花。
蔻蔻还在开心地描述湖光山色,她的手却不知什么时候被妈妈松开了,等到发觉时,妈妈的手已经和老爸十指相扣。
蔻妈依在蔻爸的肩头,两个人慢慢往前走去,蔻妈陶醉地听着丈夫如低吟浅唱般的磁性男低音。
蔻蔻:“……”
卓杨赶紧:“拉着我,拉着我……”
蔻蔻和卓杨的手握在一起不停甩动,像用力的秋千,蔻蔻嘴撅得能栓驴。看着爸爸妈妈被阳光洒满相依相偎的背影,她似乎要把秋千甩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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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畔餐厅有美味佳肴,还有颜色缤纷的杜松子酒。
淡淡的风从湖面拂过,吻上人的面颊,夏天的风带来爱情的味道。不远处传来优柔的音乐,是小提琴在悠扬。
四个人安静地用着餐,时光仿佛很慢很慢。画面是如此绝美,美得像一幅油画。
蔻妈轻轻放下刀叉,没有一丁点碰撞的声音。
“弗兰克,这里真的好美。咱们要不要为这样的美丽干杯庆祝一下呢?”
蔻爸也放下刀叉,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他微笑着说:“好的,干杯。”
蔻蔻开心地捉住盛满杜松子酒的杯子,卓杨也赶紧扔下刀叉,抓起餐巾先擦嘴。
蔻爸和蔻妈眯着眼睛慢慢靠近,他和她的脸轻轻触在一起,亲密无间。
蔻爸和蔻妈脸上的小酒窝贴在了一起,酒窝碰酒窝,他们在干杯。
蔻蔻举着杯子在微风中凌乱,卓杨‘咕咚’一声狠狠咽下去一大口果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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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还早,但太阳总是想去亲吻阿尔卑斯山。慢慢的,山脉的边沿勾勒起了一道金线,阳光从山谷之间的缝隙中喷洒出来,在空中像一道道飞驰的轻纱。
博登湖的颜色从蔚蓝一点点变成了靛蓝,仿佛一块巨大的蓝宝石安静地镶嵌在山脚下。
长长的栈桥伸进湖水中央,卓杨和蔻蔻,弗兰克叔叔和玛蒂尔达阿姨,坐在栈桥尽头的长椅上,陶醉在静谧之中。
人生总是很忙碌,忙碌到像这样放任时间流逝也变成了罪过。但人们似乎忘记了,这样的放任,对时间流逝漠不关心的片刻,才是人生的真谛。
所有的忙碌,都是为了能有一刻属于自己的时光凝固。
蔻妈说:“太美了,美得不可方物。”
蔻蔻说:“美得像一首诗。”
卓杨说:“美得像音乐,像梦幻钢琴曲。”
蔻爸深情地凝视着蔻妈:“浩渺如镜,波光潋滟,玛蒂尔达,这样的美丽也难以及你的万分之一,你才是我最美丽的风景。”
蔻妈和蔻爸四目相对:“弗兰克,我爱你。”
蔻蔻:“……”
卓杨嘴角和眼角一起直抽抽。
蔻爸和蔻妈已经旁若无人地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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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卓杨和蔻蔻都被这种猝不及防的狗粮泼了一脸又一脸,他俩的心塞得难以安放。
蔻蔻和卓杨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如漆似胶,肉麻无比的情话也一句接着一句。可在爸爸妈妈当面,蔻蔻还是要做小棉袄,不太好和卓杨显得太亲密。
卓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