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符月手机的是一个扎马尾的女孩儿,她好像没瞧见屏幕上数字似的,很随意的将她的手机关机。
”叮咚,五楼到了。”
符月被人强行塞到电梯,又被抢了手机,惊慌失措之余,拼命的想着对策。
传销的目地的为了洗脑骗钱,她要是态度坚决一点儿,对方见她不好骗,或许会放她离开。
想到这里,电梯门开口,符月死死的靠在电梯墙上:“我真的没钱,也不想了解怎么发大财。你们就让我回去吧,我男朋友和家人等我回家吃饭呢。”
几个人死死的将她围在中间,符月只觉电梯变得更加逼仄,连空气都稀薄了。
“姐姐,我们都是为你好,大家都是为了赚钱才聚到这里的。李哥,王姐,大家一起欢迎新成员。”
马尾女孩儿话音落地,她口中的李哥、王姐默契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符月胳膊。
陌生人的胁迫,引得符月剧烈挣扎,只是这两人看着瘦,力气却很大,三五个人一起将她从楼梯里推了出去。
要不是人在屋檐下,符月都想爆粗口了,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找个工作能被传销堵上。
在几个青年男女的推搡下,符月的抵抗显得那么无力。
在被强行推进一间房子时,她用尽洪荒之力抓住门。
结果却是被人将手指一根根掰开,将符月推进屋后,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你们这是犯法,是绑架!”
符月脑海中涌现出了无数传销团伙犯罪事迹,担心他们洗脑不成,对她进行殴打和拘禁。
方才她明明说了男友和家人在等她,众人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让符月担忧加剧。
可惜不管符月喊什么,几个人都当做耳旁风,还将她的包抢走,翻看她的随身物品,还特地把她简历拿了出来。
“呦,姐姐还是楠城大学毕业的,跟李哥是校友呢。”
李哥嘿嘿一笑,将符月简历接过去看了看,咂了咂嘴:“小学妹还是学的心理学,咱们公司就需要你这种专业人才。”
他的话不知哪里戳到了众人的h点,几个年轻男女席地而坐,将符月围在中间,眉飞色舞的讲起了各自理想和经历。
在他们口中,公司就像黑暗中的启明星,是带领他们发家致富的恩人。
如果他们不是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舒安歌觉得他们的话还有百分之一的可信度。
但现在,被一群人围在中央,唾沫横飞的吹牛灌心灵鸡汤,符月只能低着头,尽力忽略这些噪音。
她已经彻底放弃跟这些人沟通了,他们完全是群疯子,一群蔑视法纪,听不懂人话的疯子。
这个时候,符月反而心中暗暗期盼着,她的霉运能发挥作用,让这群搞传销的倒个大霉,最好是老窝被端掉。
这些人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又是喊口号还是唱的,一直折腾到下午,这才开始张罗着打扫卫生和做饭。
符月被带到了一个铺着大通铺的屋子里,有人专门守着她,防止她出逃,同时对她进行洗脑。
不管别人说什么,符月都是一脸漠然,不给半点儿回应,看守她的人也不恼,说累了就喝口水继续。
晚饭做好了,白米饭加白菜煮萝卜,连油都没见一滴。
王姐热情的给符月盛了第一晚饭,还将菜摆在离她最近的方向。
米饭成色不太好,菜闻起来也一般。
开饭前,年轻男女先一起唱了首歌,然后才开始动筷子。
符月几经挣扎,为了有力气逃出去,也拿起筷子,强迫自己咽下淡出鸟来的白菜和萝卜。
漫长煎熬中,天黑了下来,三室一厅的房子里,连符月在内一共住了十五人。
男的两间,女的一间,符月的床铺被安排在最里面。
大晚上的一群人不睡觉,神神叨叨的一起讨论学习成功学,还问符月对他们印象如何。
如何?符月恨不得拿平底锅糊他们一脸,但为了小命考虑,只能装傻充愣了。
手机和随手物品都被人没收了,睡觉上厕所都被人看着,符月终于明白,为什么被传销控制的人那么难逃出了。
夜深人静,传销窝里终于安静下来,兴奋了一天的女孩儿们,晚上安安静静的睡在那儿,倒没那么讨厌了。
符月躺在床铺上闭着眼睛,心中后悔那是一阵儿一阵儿的。
窗户被关死,又用窗帘遮住,符月看不到屋外的月光,怀念起她刚住了一天的别墅。
她虽然在楠城大学毕业,但除了前任之外,仅有的几个朋友都在其他城市。
由于自带霉运的特殊体质,符月最怕的就是连累身边朋友倒霉。所以,她尽量减少和朋友的联系频率。
被传销控制后,符月心情十分悲观,只能寄希望于,过几天朋友给她打电话时发现异常之处报警。
至于现同居室友白忘归?符月打心眼儿里觉得,他要是知道她被传销控制了,恐怕会兴高采烈的祈祷她多住一段时间。
接连两天没睡好,符月又累又饿,疲倦的进入了梦想。
符月一夜未归的事儿,白忘归没放在心上。在他眼里一夜未归算不上什么,他先前留下的印记也没被其他妖物碰到,那个蠢货应该是安全的。
直到第二天上午,邢律师没有打通符月电话,转而询问白忘归,他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