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莹将口信带回后,被蕙夫人痛骂了一顿。她有些委屈的望着主子,这位范夫人如此托大,也是她没有料到的,只是这顿骂自己确实是没有料到,蕙夫人会因此如此气急败坏。
凌霄,你这是逼我杀你!蕙夫人的眼中射出一股杀气,在没有见到凌霄之前,她从没有将这个昔日的小丫头放在眼中,可自她见到凌霄之后,凌霄那无视她甚至鄙视她的神态,让她几乎发疯。
她是千金大小姐,她自幼便是父母宠爱的女儿,自小她没有受过一丁点的委屈,尤其是母亲,待她如珍似宝,要星星绝不给月亮,如今那凌霄居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在王爷面前也毫无惧怕之意,全然不把他们当作一回事。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让她可以在自己面前如此狂妄,如此托大?想到此处,蕙夫人在桌上重重一拍,她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定要找机会除去这颗眼中钉。
让她心生杀意的原因自然还有一件,那便是要将范允承夺过来。这些时日那范允承极少到她的府上,只是近日却不怎么前来,让她心中欲火难耐,有时她对范允承却是愈加的喜爱,恨不能他白天黑夜都陪着自己。
只是那位范允承,对自己素来都是忽冷忽热,让自己琢磨不透。若他的夫人突然死亡,那他自然会多来自己身边……到那时……蕙夫人想到此处,脸上突然泛起一片潮红,到那时自己能否可以摆脱掉萧宏,做回范夫人?她不知道,只是要杀凌霄的念头,此时变得是越来越强烈。
这日范允承离开大理寺时,突然一时兴起,转道来到了大牢之中,他只想再和吴盈谦说说话,哪怕只是短短的几句,或许就会有些许线索。
看守牢房的牢头看到他走进来,急忙迎了上去:“范大人今天是要提审哪位犯人?”
“十余日前我见过的死囚吴盈谦,今日我前来,想再探询一些信息?”
“大人您……您不知吗?”牢头有些吃惊的道。
“知道何事?”范允承皱眉道。
“自上次大人问过话后,当天夜里他便自缢身亡了。”
“什么?自缢?”范允承想不到短短十几日的时间,这位重要的证人便离奇死去了。
“正是,第二日发现时,人都已经僵了,救不过来了。”
范允承好似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从头凉到脚。二十多年了,好不容易寻到的一条线索,就这样断了,而且断的如此离奇。
他匆匆赶回大理寺,将此事告知张震岳,那张震岳听闻后也是目瞪口呆,自范大人安排他调查吴盈谦至今,那吴盈谦没有任何的异常反应,此时突然身亡,确实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大人,此事是我疏忽了,我应该时常到大牢之中去看看吴盈谦。”此时的张震岳确实是自责不已。
范允承摇了摇头:“你即便是天天去看着他,也不能保证不被人杀之灭口。”
“究竟是何人想要他闭嘴?”张震岳跟随范允承日子久了,也学会了时不时的将事情往深里想。
此时的范允承,脸色却是异常的苍白,他突然想起一个人,这个人……是最有可能做这件事情的。
“大人,您是想到什么人了吗?”张震岳看到他的神色不对,急忙问道。
“……没有,只是一些陈年旧事。”
“那我们……”
“此事的关键人物既然已死,那此案也没有查下去的必要了。张大人,我们还是好好看看别的州郡有无需要破解的案件吧。”范允承只得将此案放下。
“是,大人。”张震岳急忙将范允承需要的文案拿到他的面前。
一直在隔壁房间偷听的霍思明,在确定范允承放下此案的谈话之后,方才悄悄出了大理寺,直奔王府而去。
萧宏阴冷着脸听霍思明讲明情况,他收到吴盈谦一直还活着的事情,当时便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此人若在范允承面前讲出些什么,只怕自己的皇兄,便已洞察了自己的野心。
“你……确定范允承不会再追究此事了?”萧宏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
“请王爷放心,此事已经过去了,谅那范允承再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霍思明肯定的回答道。
“思明啊,此事你办的极好。你办事本王很放心呐。”萧宏面上说着很放心,但是霍思明偷偷看过去,那萧宏脸上一点儿喜色全无。
“只是,我这皇兄对我上次督战极为不满,今日要我前去,说甚么过段时日替他亲自督战,哼,把我当三岁小孩耍了。”萧宏对自己的兄长每每将自己派到那苦寒之地受苦,早就心怀不满,只是萧衍派他出征的理由又是如此的充分,让他有苦讲不出。
“王爷,此时断不可因为这些小事而与皇上失和……依下官看来,王爷当去还是要去的。”霍思明出言也是相当的谨慎,眼前这位王爷正在气头上,只怕一个不合适,他可要记自己的仇的。
“我已经知道了,你也早些回去吧。那范允承若有丝毫的异动,务必前来通知于我。”
“王爷放心,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范围之内。王爷,若无旁的事情,下官先告辞了。”霍思明告辞后走出了王府。
萧宏望着霍思明远去的背影,此时的他内心极为不安,并不是因为皇上要自己再次北上督战,而是因为此次皇上没有派何征跟随自己前往,今日去同泰寺请旨之时,那萧衍只是淡淡说了句,何征另有他用,便不再提让他跟随自己前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