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带着他来到了寺外的一处湖泊旁,才将范羽轻轻放下。范羽惊魂未定的望着他。
那无名一提气,身形一晃,以极快的速度自水面掠过,奔向对面。范羽吃惊的张大嘴巴,半晌合不上:这无名师父的轻功,是他从未见过的高超。
那无名又自对面轻轻掠水而回。他双足轻一点地,缓缓滑行到范羽的面前,他望着范羽瞪的笑了笑:“想不想学?”
“嗯,我想学!”范羽小孩儿心性,自然是愿意学的,听到无名主动提出要教自己,顿时兴奋的大叫起来。
“那除了帮我抄抄经文,做完功课之后,我便带你来这里,学学功夫如何?”无名微微一笑。
“那我要拜您为师吗?”范羽认真的问道。
无名摇了摇头:“我不收徒弟,只是与你有缘,愿意将此绝技传授于你,记住了,你与我没有师徒的名分。”
“是,羽儿知道了。”范羽看到他脸上的神情,知道自己想拜他为师,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坐下来,听我一句一句将心法教于你,你定要在心中记牢!”无名沉下脸来,命令范羽坐下。
范羽乖乖的坐了下来,听那无名师父一句一句慢慢的将心法对他讲解。他心中有个老大的疑问,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说,此时是不能说,只怕以后也不能说……
黎明来临之际,那范羽聪明之极,已经将心法牢牢记了下来。他从未想到自己会有如此的幸运,能学到这等的武功绝学,他望着眼前这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出家人,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心中的那句话:“师父,无名师父,您----究竟是谁?”
无名呵呵一笑:“这个问题太好回答了,子明,想必你心中已有答案了。”
范羽摇了摇头:“无名师父,羽儿不知道您是谁,可是羽儿喜欢与您在一起,喜欢您教羽儿的功夫。”
无名收起脸上的笑容,微微叹息道:“我只教了你一样,可是心中已经明白为何教你学习它吗?”
范羽眼睛中的光芒渐渐的黯淡了下来,他半晌才轻声的回答道:“无名师父您是想让羽儿,逃命之时可以逃的快一些吧。”
无名赞赏的点了点头:“你真是太聪明了,一猜即中!”
“可是,我想要我的大哥学会这个功夫----那样他在战场之上,遇到敌人之时逃的就快些----”范羽想起了自己的大哥,眼泪差点儿掉了下来,“可是大哥----我不知他现在是死是活,羽儿好想----想他。”
无名伸手将他揽进自己的怀中,望着黎明时分初升的朝阳,没有说话----这生死一事,岂是他一界凡人可以左右?那远在北方的士兵们的死活,更是他无法触及的----
已经连绵数日的暴雨,让原本就身子羸弱的韦睿染上了风寒,他自范钧离自己而去之后,心中郁闷,这心情是一落千丈。加之那位六王爷萧宏每日里在自己的军营之中,没带来好的事情,这祸乱军心的事情倒是每日里都在做,他心中虽然生气,却一直隐忍着,因为他太了解萧衍的脾性了,若自己上书参这位王爷一本,萧衍非但不会治萧宏的罪,反而会怪罪韦睿为自己出皇不利找借口。
韦睿挣扎着坐起身来,正待要看看地形图之际,帐外的令兵突然闯进大帐:“韦将军,大事不好!”
“出了何事?”韦睿心中一惊,急忙问道。
“那中山王元英麾下一员猛将,已经攻陷我大梁十余座城,如今已经打到了马头……”令兵声音有些哽咽。
“怎么会……让那元英打到马头?”韦睿心中大急,若那马头被元英攻破,那接下来便是钟离城,此时元英与那杨大眼已经兵临钟离城下,那攻破马头的魏将,若与元英兵合一处,那钟离城便在三面受敌……若那钟离城破,那大梁的北大门便是对那北魏彻底打开了,他心中虽然焦急异常,但他想到军中还有一位难缠的王爷,只得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速速传李忠将军与赵草将军到帐,还有立刻给南梁冯道根太守递交紧急公函,命他死守南梁,不可有失。”
“属下遵命!”
“还有,派人去钟离城去见昌义之将军,如今这事态成分严峻,钟离城……决不能有失。”
“遵命!”
李忠急匆匆的赶到大帐,听闻元英一路连破十余城,心中也是震惊万分。
“如今我已别无他法,你速速组织两千勇兵,我亲自带领前去马头。”韦睿命令道。
“将军,还是我去罢,你身体这两日一直不适。”李忠看到韦睿虚弱的样子,心中大痛。
韦睿轻轻摆了摆手:“如今已经是来不及了,我必须马上赶至马头,迟则生变。”
“将军,如今这太势,于我们大梁……可是大大的不利呀。”李忠心中着急。
“李忠,你在大营之中,一定要看好六王爷,万万不要再出现临阵脱逃之事了。”韦睿轻轻的咳了几声,如今他不得不硬撑着赶去救援,别人可以败,他韦睿不能。
“将军……你这个样子,如何能赶去马头?连日的大雨,马车是寸步难行。”李忠大急说道。
“那我就骑马前去!”韦睿咬着牙说道。
“将军。实在不行让范钧回来吧。”李忠此刻能想到的便是范钧了,那范钧多少懂些医术,可以随时照顾病中的韦睿。
“不,钧儿万万不能回来!”韦睿想起了那心肠狠毒的萧宏,若他得知范钧还活着,定会想尽办法害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