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木屋外忽然狂风怒吼,把附近的树木刮得沙沙作响。不用多时,一阵猛烈的暴雨伴随着电闪雷鸣席卷而至。
荒废已久的木屋,屋顶已基本被白蚁蛀空,大多数木板早已跌落,晴天时尚可作为临时的栖身之地,但此刻狂风暴雨来临,一瞬间就把地面全部溅湿了。
和秦潇茹互相挨睡着的陆之慕被惊醒了,他向之前点着火堆的方向看去,黑蒙蒙一片,估计都被沾湿灭火了。
淅淅沥沥的雨滴跌落到他们的身上,衣服很快就湿透了。陆之慕抱起身旁的秦潇茹,慢慢地摸索挪动到大柱子与大梁的对接口底下,这个位置的木柱相对比较结实,屋顶的木板还撑着,以至于还有一小块稍微干一点的地方。他也思及到木屋要是倒塌,有大柱子支撑着可以作为一个逃生的最佳位置。
怀中的秦潇茹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寒冷,身体一直在发着抖。陆之慕更加紧紧地把她抱着,还不停地搓着她的手,为她呵气取暖,直到她的颤抖停止了,才敢稍微眯上一眼。
寒冷中的秦潇茹几乎昏迷了,幸好感觉到身旁有一个特别暖和的地方,她逐渐地把整个身体都蜷缩到里面去,才安稳地睡去。
早晨,天空还是下着滂沱大雨,只是天色稍微亮了些,陆之慕睁开眼眸,发现秦潇茹像在抓救命草一般紧紧地抱住自己,头死死地窝在他的颈项,虽然隔着纱巾,依旧感受到有一缕缕轻细的呼吸喷向自己。
陆之慕即使闭上眼睛,还是能感受到这柔软的ròu_tǐ给自己带来的刺激,可又舍不得推开,只好闭着眼睛憋着。
秦潇茹潜意识地摸摸那温暖,怎么好像隔着滑滑的绸缎,想着想着突然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正死命抱住的是陆之慕强壮的身躯。蓦地,她马上弹开,却又被一滴滴冰冷的雨水溅落在额头上,才悄悄地缩回原来的地方上,只是抱住的是自己的双腿。
陆之慕忽然感觉怀里空空荡荡的,慢慢地睁开眼睛,朦胧见看到秦潇茹正定神地看着自己,但完全睁开时她的眼睛已经看向屋外。
他坐起来,把秦潇茹拉近身,深情款款地在她耳边吹气,道:“昨晚我们睡在一起了,还是你抱着我的,是考虑好做我媳妇了吗?不过即使没考虑好,我也要你对我负责!”
秦潇茹羞涩得不知所措,干脆把手覆在他那帅气的脸蛋上,把他全部遮住,才道:“你估计还在做梦,要么你继续睡吧,我先走了。”
陆之慕抓住那只挡在他眼前的小手,道:“外面还下着雨,你等下,你一定要安全地把我送回去,要不然相隔一晚我还可以正常回家,我的事情很容易会露出马脚的。”
说罢,他把秦潇茹的包袱从湿湿的地面上拿起来背上,走回去,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盖在两人的头顶上。
“潇茹,现在我们出去吧!”陆之慕道。
两人在衣服的遮挡下,一路小跑回到陆府。
陆之慕一回来,门外的家丁马上通报给陆老爷和陆夫人。
虽然有衣服的遮挡,两人的衣服还是全湿透了。被一路赶来的陆氏夫妇看了,心疼得如刀割一般。
陆之慕拉着秦潇茹的手臂,开心地在母亲前炫耀道:“潇茹,我媳妇,我媳妇!”
陆氏夫妇顿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秦潇茹,然后又看看儿子。
秦潇茹被他这一嚷,给害惨了,慌忙用手堵住他的嘴,道:“小孩子不懂事,昨天被他拉着玩了一天,估计是还没有玩够才这样胡说八道的。”
陆之慕掰开了她的手握着,继续嚷道:“我长大了,喜欢潇茹!”
旁人或许都以为陆少爷只是好玩而已,可陆氏夫妇和秦潇茹都知道,他既然这样坦然宣告,必定是真的了。
陆夫人忽而笑容可掬地道:“潇茹姑娘昨天辛苦你了,我看你衣服都湿尽了,跟我到厢房换件衣裙吧!”
秦潇茹点点头,跟着走过去,口中还是念念不忘地解释道:“之慕只是贪玩而已,夫人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陆夫人掩嘴而笑,道:“他的确是喜欢你没错,他的心意我能感受到,而且你是唯一一个被他拖手的女子,我从来没见过他拉着哪个丫鬟或妹妹的手,一切都是由心而发的。”
秦潇茹听陆夫人这么一说,有口难辩,只好不再提起这事。
来到了西厢,陆夫人递了一件艳丽的绸缎衣裳给她:“我家什么都不多,最多就是衣服,这件是让人刚洗过的,请不要嫌弃!”
秦潇茹忙挥手道:“哪里会嫌弃了,就是太漂亮了,太贵重了,我不敢玷污它。”
“我们家做的就是丝绸生意的,绸缎在我们眼里都是最廉价的东西,潇茹姑娘要是喜欢,就随便拿几件回去吧!”说罢,陆夫人已经选好了几件适合秦潇茹的绸缎衣裙,让丫鬟帮她包裹起来,然后都退出去在门外等候着。
穿着好的秦潇茹,一出来就惊艳到众人,虽然看不到脸蛋,但那气质,那傲人的身段马上就出来了。
秦潇茹不安地扯扯衣领:“这……胸前的布料是不是少了点,低了点。”
幸好她用了程洛轩的药粉,身上的癣患都痊愈了,要不然就糗大了。
“傻孩子,现在富贵人家的千金都是这么穿的,你身材那么好,不穿这样的衣服就浪费了。”陆夫人一时笑开了,上前挽着秦潇茹的手,一起走向厅堂。
当秦潇茹踏入厅堂时,原本热闹的大堂忽然静了下来,倏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