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萝朝四下看了看,这地方倒像是一片乡间野地,四周草木丛生,鸦声阵阵,不由打了个寒战,问道:“到底什么事,还要你亲自来见我?”
上官云天负手而立,依旧目色清骜,开口道:“青羽信上说,你才进府便闯了祸,现在连将军府的正苑都进不去?”
姜绾萝微微侧目,沉声道:“说起这个我到想问问少主,你既已派我到将军府充当你的细作,又干嘛不信任我,偏要擅自行动呢?”
“你这话是何意?”上官云天眉头微蹙,问道。
“投毒、刺杀、给督察院报信。如此行思缜、步步为营,除了你,我想不出第二个人。”姜绾萝冷声道,“我知道那道兵符关乎着你的大计划,只是你能不能不要为了一己私欲,乱杀无辜之人。”
“我是听青羽说他们府上死了个丫鬟。”上官云天迎上她审视的目光,唇间笑意渐浓,“原来,你怀疑是我。”
姜绾萝冷冷一笑:“难道不是?”
上官云天不以为然地幽幽一笑,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目光如炬,“我这双手的确杀了很多人,但他们每一个都该死,没有谁是无辜的。不过你说的那个人,并不是我杀的。”
在姜绾萝眼中,上官云天虽然冷血桀骜,但却也不失江湖气节,倘若如意真是被他所杀,也断不会抵赖,想来也许并非他所谓,于是方缓和了语气道:“那么以你推断,凶手会是什么人呢?”
上官云天露出些许复杂的神色,没有正面答她,只道:“我与你之间的交易,自始至终都不过是一道兵符而已,其它的事你最好不要打听,知道得太多对你半点好处也没有。不过,你方才说的投毒是怎么回事?”
看来下毒的事也与他无关,那就是说将军府里果然还藏匿着心怀不轨之人。姜绾萝一面暗自思忖,一面将那日给温崇骁送参汤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上官云天,又不忘补充道:“幸好机智如我,及时化解了投毒的危机,而且今天我又帮温崇骁的儿子洗脱了杀人嫌疑,他可是许诺要赏我呢!”
上官云天目光微沉,心中暗生疑虑,他本以为将军府的一切都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投毒之事却着实出他所料。不过在姜绾萝面前,还是藏了心事,话锋一转道:“既然如此,你打算讨个什么赏赐?”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求他把我调回正苑做事了,不然如何帮你寻找的兵符的下落呢”,姜绾萝说道。
“仅是这样?也未免太便宜了他了”,上官云天思忖片刻,嘴角浮上一抹邪魅的笑容,道:“你既这么有本事,那就想个办法,成为将军府的三少奶奶。”
姜绾萝脑袋一翁,心想自己一定是听错了,让他再讲一遍。
“你即使如愿进了正苑,也不过只是个普通的侍女,若想让温崇骁对你毫无戒备之心,绝非一朝一夕之事。”上官云天说道,“若是你能嫁给他的儿子,想必会事半功倍,尽早替我拿到兵符。”
“凭什么?我不同意!”姜绾萝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很讨厌他?”上官云天平声问道
“我虽然答应你到将军府做细作,可却没同意由你随意决定我的婚事,你凭什么让我嫁给温长歌?”,姜绾萝觉得心里委屈,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
在她心里,就算温长歌是个正人君子,她也不能在只和对方见了两面的情况下就草草将地自己嫁了。更何况那根本就是个放荡不羁的公子哥儿,日日在青楼鬼混的人,想想都会觉得恶心,她才不要。
“别忘了,你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一颗棋子。”上官云天冷声说道:“你是想好好活着,在将军府做个养尊处优的少奶奶,还是想去阴曹地府和你死去的亲人团聚,我劝你最好仔细想想清楚。”
姜绾萝渐渐冷静下来,的确从上官云天将自己救活的那一刻起,她根本就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连生死都掌握在别人手上,更何况婚姻。当初自己答应替上官云天做事时,也不过是换取活命的缓兵之计,如今倒不如暂且应下来,再想应对之策。
“好,我听你的。”姜绾萝抹掉眼泪,缓声道:“不过温长歌好歹也是将门之后,岂是我想嫁就能嫁得的?温崇骁不过是答应给我应得的赏赐罢了,可没许诺要把儿子赏给我。”
上官云天淡淡一笑,道:“我要做的只是将命令传达给你,而具体怎么完成,是你这个做细作的,该想的事。”
姜绾萝抬起头,眸子里的倔强和上官云天眼中的冷漠撞在一起,两人沉默了半晌。
“今日我同你说的话,不得向任何人提起,我是说——任何人。”上官云天说罢,便像来时一样,使出轻功,将姜绾萝送回将军府。
丑时已过,青云阁中却烛火未熄。
林氏自知温长歌心里难过,连晚膳也未曾吃进半口,便亲自到东厨做了清粥小菜,拿来与他。
推开门,见长歌一个人落落地站在窗前,披了满身的月光。遂将食盒放在桌上,走到他身前道:“长歌,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如意还活着,也不愿见你如此伤感。”
“终究是我对不起她,若不是我为了与爹作对,生出那么多事端来,也不让她连最后的日子都不能欢欢喜喜地度过。”温长歌浅声道。
流裳是五年前她和李妈妈在市集上遇到的女子,那时候流裳也就是十二三岁的样子,头上插着稻草,在街头卖身葬父,主仆二人见她着实可怜,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