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征兆,悄无声息地出现,连我都没能丝毫察觉。
“你是什么人?”
突然出现中年人明显出乎了黑沙的预料,匆忙将手中的枪指向来者。
但出现在眼前的男子对此却毫不在意,反而大踏步地走上前。
“大家别激动嘛,正所谓和气生财,一点小事就动刀动枪有伤大雅。”
“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什么人?警察?”
虽然在这个距离上黑沙有信心一枪崩了对方,但经过了刚刚的那一轮射击,黑沙突然对手枪的精度和自己的枪法产生了怀疑。
再考虑到对方是进化者的可能性,一旦动手谁也不能保证胜负。当务之急是立刻离开这里,己方的身份已经暴露,恐怕过不了多久警察就会包围这里。
“如果我是警察,就不会像无业游民一样在这里游逛了。”
没有采用正面回答,来人的声音冷静而温和,丝毫感受不到敌意,语气中反而透着一股出人意料的好奇。
“刚才的闪避很漂亮,小伙子。”
他走到我的跟前,却没有摘下帽子,我没能看到他的眼睛,甚至没能看到他的脸。但我的内心深处却有一种预感一直告诫着自己,这家伙在盯着我。
或者说他一直在打量着我,从一开始。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浑身不自在,我甚至从一开始就没有预感到他的出现,他仿佛突然现身的幽灵般毫无征兆,但在他出现的瞬间却人一种异样的压力,却偏偏无法理解这种异样的压力来自何方。
我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危险的气息。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而且我有一个坏习惯,不喜欢从自己的嘴里说出自己的名字。”
中年人丝毫没有自我介绍的自觉,或者说有隐姓埋名的癖好,总之从刚才到现在为止他没有说一句表明身份立场的话,面对我们的询问他的态度非常明确。
你问我是谁?你猜啊。什么?我来干什么?你猜啊。问我为啥不肯回答问题?你猜啊。
这家伙像看戏一样观看我们之间的殊死较量,毫不在意地走向对方的枪口,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故作神秘,悠闲无比的样子让我有种打他一顿的冲动。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而且拿枪指着别人走火了就完了,要知道火药对人类的杀伤是不分地域和种族的。”
“少装神弄鬼,在战场上身份不明的就是敌人,对于敌人我恨不得现在就一枪毙了他。”
“但你不会,不是么,李默沙……”
话音刚落,持枪的光头大汉的脸色大变,打量神秘男子的眼神从警惕变成了惊骇,连手中的枪支都意识抖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掩饰不住的震惊,光头大汉黑沙,或者说李默沙,此时的语气甚至有些颤抖。
“不仅知道,而且认识,包括站在你身边的助手。”
神秘男子将手按在自己的帽沿上,将帽子缓缓摘下。
“我是该叫你青雁,还是鹰呢?”
帽子后面掩藏着的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只是他的脸颊上有着一道明显的疤痕,似乎是被锋锐的金属划伤。
他那一头半白的头发被我下意识忽略了,虽然很在意,但我还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那个与众不同,充满诡异,甚至让人终身难忘的一幕。
平淡无奇的脸,丝毫看不出喜怒哀乐。
只有那一对眼睛,瞳孔仿佛滴着鲜血般的血红,不带着丝毫情绪,却让人下意识感到恐惧,甚至有种他的眼睛在散发出血光的错觉。
但此时最为吃惊的很明显不是我,我只是震惊于他那双诡异的眼睛。
而我不远处的两个人,黑沙和鹰,他们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这个词语形容,正经这个词语只能用来形容我这个初次见到他的可怜家伙,而黑沙和鹰,我已经可以看到他们两个手中的枪支已经开始颤抖了。
他们两个脸上的表情极度精彩,甚至脚步都不稳了。
不是震惊,而是恐惧,骇然。
“忘了么?默沙,很吃惊么?”
“大大大…大哥?”
黑沙的手中的枪缓缓放下了,他的声音因为惊惧而变得有些颤抖。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但神秘男子并没有理会他的恐惧,他自顾自地说话,像是在解释,或者说自嘲。
“我还活着,虽然从很早以前我就说过我不会活太久。只是有些事必须让我去做,那群家伙不允许我去死,可笑我一直声称自己遵循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则,结果在此之前我必须违抗死神的意志苟延残喘,我的名字本该在三年前已经写在死者名单上,现在却依旧享受着荣耀和权力。”
然后他的眼睛突然看向我,血红色的瞳孔与我对视。
“小伙子,你说是不是很不公平啊?”
“……”
面对突如其来的疑问,我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只知道这些话似乎蕴含着很多的道理,只言片语间充斥着无奈与悲伤。
“不公平,嗯,这确实很不公平。”
面对这个问题我觉得最好的回答就是附和他的观点,总是不论他说什么,只要赞同就一定没错。
“那么一切就简单多了,李默沙,还有雁,你们这几天可一直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