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添两双筷子上来!”两人还没上楼,楼上便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凭着直觉,林冲判断正是贼王“鼓上蚤”时迁。
回身看了看,常有没说话冲着他点点头,也是这么认为的。
林冲索性大步上楼,爽朗地笑道“欣闻贼王‘鼓上蚤’驾临东京汴梁,御前山地营林冲,开封府常有特来拜会。不请自来,还望阁下不要见怪。”
说话间已经上到二楼,常有也随后跟了上来。
二楼已经空空荡荡,靠窗一桌,一位弱小的汉子正眯着眼睛打量着两人。全新青色罩衫外衣,瘦长面型,小眼聚光,有些佝腰弓背,猛一见到还以为是个病患。
无论林常两人一举一动,都牵扯他的目光,虽然看上去神色如常,但是目光中隐含着深深的戒备。
二楼空间不大,而且常有收了掌柜的银子,所以常有首先开口“楼下已经被我们团团围困,劳驾随我们走一趟吧。”
动也不动,时迁也在打量面前两个官差,一个是开封府捕头,一个禁军指挥使,来头不小。看来这十二万贯不好拿,这时候,时迁心头略微的有那么一丝懊悔。
但随即又自负起来,自己是盗贼之王,出师以来纵横天下,还没有碰到过对手!
尽管,下面各个路口汇集来了足有三十四人,的确也是把樊楼围得水泄不通。但是就凭“鼓上蚤”的名号,想走就走的旅程你们谁也留不住我。
时迁没说话,林冲和常有就不动,站在楼梯口气定神闲的等着。
半晌,时迁笑了,“二位大人真是好涵养,小人失礼之处还望多包涵,有请坐下说话。”
林冲和常有这才来到时迁面前与他相对而坐,林冲就这么看着时迁,也不说话。
时迁虽然艺高胆大,但是林冲这种高深莫测的态度,让他心弦禁不住绷紧了一分。
楼下十字路口的灯火依旧通明,但是开封府办案,闲杂人等一律隔离在五十步开外。本来南河街的特色有一大半都是晚上,樊楼又是东京翘楚,大批捕快聚集,引起好事者聚众围观。
开封百万居民从来不嫌事情闹大,唯恐天下不乱,所以里三层外三层,在捕快外围又形成另一个包围圈。
时迁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还是善良的百姓最可爱。
这种局面下,随便跳下去,混入百姓之中,瞬间就能化妆易容,面目全非,再借混乱溜之大吉逃之夭夭。
“两位大人劳师动众,真是威风啊!”时迁毫不介意的讽刺,言外之意就是白费功夫。
和楼下喧闹的盛况比起来,樊楼内部反而静悄悄的波澜不兴。
明亮的灯光把二楼照得如同白昼,丰盛的菜肴,醇香的美酒,精美的题词,层出不穷,樊楼的底蕴如同一座华夏文化的宝库。
林冲无心欣赏这些艺术珍品,因为时迁这货随时会暴起发难,溜之大吉。决定利用问话和交谈松懈对方的紧张情绪。
“你在东京犯了多少案子?有没有十五起?而且,今天早上我离开黑虎钱庄的时候,你就在边上,对吧?”
时迁虽然极为自负,但是这一次三个时辰多点,开封府就准确的找到自己,说明有高手坐镇指挥调度,目标肯定是今夜将自己捉拿归案。
“算上今天的,十六起。对的原本就是今天要对黑虎钱庄下手,正好听见了你们说的话。啧啧,没想到居然有十二万贯之多,够我逍遥一阵子了。”
随着林冲一步一步复原案件,时迁还算配合,逐一落实,局部细节还特别点明。很快就得出了案情的真实过程,大致就像前面推理的一样,利用两个拐弯的突发事件浑水摸鱼。
“这么卖力的配合,不会是想着松懈我们,好趁机逃走吧?”收起笑容,林冲一本正经的歪曲道。
林冲有意贬低时迁,为的是激发出对方的荣誉感和正直感,这种关键时刻,让时迁多缓一秒钟说不定就能抓住他。
时迁自然容忍不了当下反击“我要走,你以为靠下面几个捕快就能留得住我吗?”
“就凭你一个偷盗财物的小毛贼?我不相信你能对付那么多捕快?当然,更没看出你有多厉害!”
这种如同打脸一般的质疑和践踏,让时迁心中的怒火开始燃烧。
“林大人,我看你也徒有其表,干脆拜我为师,传授你几招吧。”
哈哈!林冲故意仰天大笑“就凭你,要让我拜你为师?你确定能打得过我?”
时迁毫不含糊地说“没错,纵横大江南北十余年,我时迁至今罕逢敌手。林大人若是不相信,尽管来试试。”
林冲冷笑一声,看着这副病怏怏的身子,再厉害,又能厉害到那种地步呢?“恭敬不如从命!”
话音刚落,时迁一酒壶顿时迎面砸了过来,角度刁钻,速度奇快。这家伙手还挺辣的。
林冲再一转眼,真的吃了一惊,原来猥琐佝偻的时迁如同变形金刚一般,个头和身形猛地舒展开来,抢先一步跳到了桌子上。居高临下的时迁,掏出独门兵器腥蚤刺,从上往下戳向林冲。
“林大人,做我们这一行要求手快!师父为了训练我的手速,从八岁起让我夹烧红的木炭,整整三年才出师,看看我满手的伤疤就知道当时训练有多惨了,不知道你能应付几招?”
速度快,了不起吗?还在我面前装逼!劳资有欢乐系统,还有系统装备的鞋子,对付你一个夹火炭的贼偷也不差吧?
林冲抢先一步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