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召喜点亮一盏灯笼,林冲才发现这是一大间房子,杂七杂八堆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还有一个梯子通向上方,上方是一块四方形的顶板,看来那就是出口。
召喜上去敲敲,很快有人从上面打开顶板。
众人鱼贯而出,这里也是大间杂院,有个邋里邋遢的老汉蹲在旁边,看来刚才就是他开的顶板。
原本老汉以为是个普通的杂役,直到那个林冲偶然看见老汉盯着自己的眼神异常阴冷,才发觉这他娘的还是一个伪装的內侍。
能守着御花园密道入口的绝对是赵佶的死忠,所以对林冲这个生面孔,哪怕是跟着赵佶和召喜一起,照例采取了警惕提防的态度。
好吧,职业病,人家是专业人士。林冲这么安慰自己,决定不和这些变态一般见识。
跟着召喜从小门进入侧院,再从侧院后门出去,这才算真正进入黑京的地下街道网。一旦出门,召喜和杨彦等人前后布控,最核心就是召喜和林冲护着的赵佶。
这里比较偏僻,赵佶快走几步,到了主道,向黑京的核心热闹地带走去。
看来他应该常来,还有兴趣给林冲介绍有名气的店家和特色。
“徽州‘金膏水碧’,千贯难求,上次就抢了两支,这次不知道还有没有?”说罢快步上前,询问店家。
“掌柜,这次有什么好货?‘金膏’可有新货?”
掌柜的一见有大主顾上门,眉开眼笑“‘金膏’太抢手了,这个月我总共就入手两盒,别人开价一千四百贯一盒我都没出让,您能出价多少?”
一听有两盒“金膏水碧”,赵佶心情大好。“掌柜的,哪有我出价的道理,上次也不过一千两百贯,这才多久你就涨的这么快?都是老主顾,两千九百贯,我都要了。”
这墨本来就是一对一对出售,所以掌柜难得遇到大主顾,一边假装惋惜,一边却麻利的包了起来。随口说“这位官人,小店新到八盒‘犀玉’,质地绝对不输‘金膏’,可以入手两副。”
“犀玉?”赵佶不是很熟悉,便问了句“也是徽墨?”
掌柜的瞬间从货架上取来“犀玉”的样品,“正宗徽墨,童叟无欺。”
看成色的确是极品,赵佶有些心动,“什么价?”
“一千贯一盒,若是全套拿走,算您九百五十贯。”
掌柜的心里乐开了花,金膏入手才八百贯一盒,已经赚翻了。至于这犀玉的确是精品徽墨,不过新品,知名度不高,进价只有五百贯,若是能抓着这个凯子那就赚翻了。
赵佶自然不傻,不过犀玉的色泽的确浓墨如玉,如同犀角一般晶莹剔透,看上去就赏心悦目。
“九百贯,我全要了!”
掌柜差点幸福的晕了过去,天啊,财神爷啊,你总算开眼了!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今天一单生意就破万贯了,足足一万零一百贯,土豪就是任性!
这无疑也把林冲惊得外焦里嫩,一万贯就买了几盒徽墨,简直是花钱如流水!
杨彦看他一副没见识的样子,暗自得意“土鳖,知道什么叫寸墨寸金不?知道官家书法绘画什么价不?”
召喜收好名贵徽墨,也点好银票交给掌柜,双方皆大欢喜。
等他们走出好远,那个胖掌柜还恋恋不舍得喊着“客官慢走!”。
接下来,赵佶爱玩的天性展露无遗,尤其是这种白龙鱼服,没有人认识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讨价还价,有时候为了几十蚊钱也可以磨半天。
几条街巷逛下来,召喜和林冲身上大包小包都有十几个了,林冲无力吐槽,这比陪女生逛街还
一阵香味飘了过来,赵佶招呼林冲“林冲,今天你有口福了,遇上了黑京最负盛名的美食。”
当林冲到了店前,才发现所谓的美食居然非常生猛血腥。
“活叫驴,现杀现割,鲜美之极啊!”赵佶一屁股坐在位子上扯着嗓子招呼小二“小二,来两斤‘活叫驴’,专要脊背肉,双倍香料,七分熟。”
七分熟?还以为他在吃牛排是吧,好吧,吃货从来都是喜欢生猛海鲜。
小二应了一声,赶紧冲着门口的屠宰师傅说“两斤脊背”。
那名高大的屠夫,抄起尖刀在门口的活驴身上快速下刀,已不大会就割下一大块肉来。而驴子四肢被捆绑,动弹不得,只能悲惨的鸣叫,身上的血哗哗流淌,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但是一众吃客则兴奋地喜笑颜开,后世饱经爱护动物协会教育的林冲,看到虐待动物心下不禁戚戚然。
杨彦看在眼里,终于找到合适的机会坑林冲,“林冲,难得遇上,我请你,每人一斤如何?”
林冲摇头推辞了“谢了,我不太习惯这个。”
“我看你是不忍心看着这活叫驴吧,堂堂八十万禁军教头,御前指挥使,妇人之仁可要不得啊?”
说完杨彦挤眉弄眼,故意激怒林冲。
召喜也接上话“说不定林冲心向佛门,不忍杀生,是吧?”
我靠这两个夯货,一个说自己是女人,一个说自己是和尚,居然联合起来怼劳资。不给你们一点颜色,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人有向善之心,亦有好生之德,不过这不是原因,不知道两位可敢比试一下生吃驴肉?”
哗!
生吃驴肉,这可够劲爆的。
杨彦和召喜听说林冲生吃驴肉,下意识的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觉得匪夷所思,如买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