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佶从黑京尚赌坊回去的第三天的傍晚,东京城突然之间风云色变。
在召喜、杨彦的带领下,一百名內侍,三百名捕快和衙役,一千两五十名店殿前司禁军,将拥有百万人口的东京城牢牢锁定,大宋帝都竟然提前两个时辰实行宵禁。
各个路口都有两个以上的士兵看守,而各个城门、码头、驿站、酒馆、客栈全部严加盘查,大街小巷上五人一队的流动小队不定时的巡梭。
捕快衙役在地保里正的陪同下,挨家挨户翻箱倒柜仔细盘查,很多居民叫苦不迭,争吵声、哭闹声、呵斥声不绝于耳,而搜查者无动于衷,一家接一家搜查下去。
间或遇到凶徒或阻拦搜查的,地保里正毫不犹豫敲响铜锣。大批军士、捕快从四面八方围拢来,缉拿不法之徒,任凭对方再厉害,面对人海战术,那些个暴露者只有束手待擒。
沈放带着普亮一众衙役也被抓了差事,大半夜的不睡觉搞什么全城大搜查,让他们一肚子气。
更郁闷的是,上头居然没说要查谁,这特么简直就是荒唐事,沈放不由得吐槽:堂堂开封府什么时候这么惧怕內司了?
普亮见上司心情不好,赶忙掏出酒葫芦,“这还不知道啥时候算完,沈头,您先喝口提提神!”
沈放刚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合巧就被杨彦撞见。
看见这几个捕头捕快衙役居然有闲空喝酒,杨彦脸色一沉故意对手下含沙射影的说。
“你们学着点,看看人家开封府多大的官威,哪像我们御前班直,内司、殿前司都在干活,他们倒是逍遥自在!”
手下自然心领神会,唯恐天下不乱火上浇油地说“要我说啊,八成是有心放水,折腾一夜没啥结果,倒叫这里走漏了要犯,咱们这几千人可不就成了傻子么?”
这个话可就重了,万一今天真的没收获,自己这个锅可就背定了,不能不说话了。
沈放赶紧将酒葫芦丢到一边,给杨彦抱一抱拳“杨大人,这玩笑话小人可担待不起,刚刚和弟兄们搜查了几十间宅院,这不正准备喝点水继续查下一片,可巧您老人家就来了,还望您明鉴。”
为了显露自己的权威,杨彦决定今夜拿这个小捕头做娃样子。眉梢一扬,一股杀气猛然冲出。
“怎么!你做得,我说不得?”转头对手下说“玩忽职守,冒犯上官,该当如何处置”
手下也有懂大宋律的,便应声回答“玩忽职守,视情节给予最低三十杖,最高充军发配处置。顶撞上官,依律革去公职,杖三十。”
沈放一见杨彦语气脸色不对,心中一凉,这杨彦软硬不吃,今晚怕是要糟了。横下一条心,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
“我是开封府捕头,明日自有府尹大人惩处,还轮不到你们御前班直和內侍处置。”
杨彦哈哈一笑,得意的挥挥手中令牌。
“往日自然是动不得你,但是今夜开封府、殿前司、内司统统受我节制,这一顿板子你是逃不掉的。给我拿下,公职我就不开革你了,但是六十杖,必须狠狠打!”
见杨彦气焰嚣张,普亮等捕快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一声不吭。
而沈放亦被御前班直按在地上,当街脱去裤子,结结实实的挨了六十板子。打完了之后,杨彦等人看也不看奄奄一息的沈放,扬长而去。
普亮赶忙上前,见沈放只有进气没有出气,怕是命不久矣,才知道这帮家伙下手狠毒。赶紧找医生吧,可是整个东京城都被封锁,医生也都各回各家,没有一见药铺诊所有人。
普亮咬咬牙说“带沈头去金银滩,那里有安神医。”
说着从街边的货摊边将板车翻了出来,把昏迷不醒的沈放抱了上去。
旁边有人说“那这一片搜查怎么办?杨大人可是盯上我们了。”
深房已经得罪杨彦,他可是官家身边的红人,沈放这辈子完了。所以几个捕快衙役也没必要再端着沈放的情面。
在灯火下,普亮笑了笑,世态炎凉,来得好快。他三下两下,将帽子、佩刀、腰带摘下扔在地上。
“擦,老子不干了行不行?都滚开!”说完拖着板车向着南方去了。
东门码头豁然爆发出战斗,召喜第一时间赶到,七八十名捕快和军士围住了一个大院子,院中有三,名持刀的黑衣人。
“是东瀛人,不肯接受盘查”常捕头第一时间上前禀报情况。
召喜面无表情地说“顽抗者死!”
有了召喜的命令,常捕头大喜过望,唤过通译“告诉他们,放下兵器,否则就是死。”
翻译当即把最后通牒转换成日文说了一遍。
“八嘎!”三名东瀛武士骂了一句,并蔑视的吐了一口吐沫,武士的尊严不允许他们投降。
常捕头伸手招一招“弓弩手,准备!”刀盾手护着二十名弓弩手在院墙上瞄准了对方。
大概觉得情况危急,三名武士双手抱刀,发一声喊向着大门冲了过来。
“放!”常捕头左手执盾,右手握刀,迎面守住大门。
墙头随即响起连续不断的机括和弓弦击发的声音,然后是噗嗤,噗嗤弓箭射进身体的声音不绝于耳。
三名日本武士尽管挥舞长刀拨打弩箭,但是在密集多波次的箭雨覆盖下,两名武士都被射成了刺猬。还有一名尽管没有被当场射杀,背部、腿部、甚至面部都中了好几箭。
这名东瀛武士扑倒在地上,奋力拄起长刀,艰难的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