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许仙这么说,许娇容心里还是很忌讳的。
她一路硬是踮着脚尖走回到马车旁,踩着鞋底在地上猛蹭,几乎都快把她那双云尖风头履给磨穿了。
李默跟白果也走了过来,还没站定,许仙就开启了不懂三千问模式,“李兄,咱们不是在胡府上饮酒赴宴么?怎得现在到了这里?”
李默懒得解释,长话短说,“哦,你饮醉了,胡兄赠了辆马车送咱们上路,此时刚出句容县不久。”
许仙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迟疑了下,拧着清秀的眉头问道,“李兄,我好像并没有饮酒啊?只是闻到了香浓的酒香而已,怎么就醉了?再说,你不是说那胡府有些怪异的么?”
对于赴宴的事,许仙已经记得不怎么清楚了。
他只模糊的记得有浓郁的酒香,诱人的无骨肉,还有那位没了左臂却能翩然起舞的妾室。
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他究竟是怎么醉倒的,真的全无印象了。
许娇容终于停下了蹭鞋底的动作,接过许仙的话音说道,“我也不怎么记得了呢,不过,那块无骨肉的滋味还真是不错呢。”
看着许娇容有些茫然的神色,李默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她无骨肉就是紫河车的好。
紫河车听着有几分风雅,其实,就是人类胎儿出生时脱落的胞衣胎盘。
因为它自母体娩出时为红色,稍放置即转紫色,故称紫河车。
相传当年始皇帝苦求长生,遍寻天下,试尽诸方,竟然将胎盘推崇为长生不老药。
自此之后,胎盘一直做为皇室养生的上品。
据清宫御医私传,慈禧太后中年后为防容颜早驰,自迈入中年后就长年服食足月头胎男婴胎盘。只是最后效果如何,就见仁见智了。
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从来不会偏颇任何人。
李默好心不说破,不代表旁人就不提。
凤三娘看了许娇容一眼,有些幸灾乐祸地开了腔,“你道那无骨肉是什么?”
“是什么?”许娇容走到凤三娘跟前,按住她悬在马车外沿来回抖动的双腿,生怕她掉下去,“凤凤,莫要顽皮,若是摔下来,可就不妙了。”
“无妨的,”凤三娘轻轻推开许娇容的手,收起了嘲讽的笑容,“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无非就是紫河车罢了。”
“什么?”许娇容以为自己听错了,用眼神再次询问凤三娘。等得到她肯定的点头后,掩唇冲到路旁,蹲下身子作呕起来。
见姐姐如此狼狈,许仙露齿一笑,宽慰道,“姐姐,吃了也无妨的。紫河车乃是由父精母血相合而成,乃血肉有情之品,非金石草木药可比,是壮阳滋阴的珍品。入药可治各种虚损、气血两亏……”
“停!”许娇容好不容易才止住胃里翻江倒海的喷涌之意,连连摆手示意许仙住嘴,虚弱地说,“不要再提这三个字!”
“哪三个字?”许仙没听明白,“姐姐可是说,不许我提紫河车三字?”
“呕——!”许娇容掩住唇,压下胃里再次翻腾的酸味,站起来狠狠踩了许仙一脚,“都说让你闭嘴啦!”
“呲,”许仙抱着脚倒抽口冷气,识趣的再不多提紫河车三字。
看着打闹成一团的姐弟俩,李默觉得他俩事活宝的同时,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孤单。
或许,真的该找个女人处处了。
此时时已近午,暖阳晴好,熏得郊野一片气朗风清。
白果眯眼看了下不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低声悠悠跟李默说道,“前面就是青城山的地界,趁着大太阳,我看咱们还是尽早赶路吧,免得再遇上那些魑魅魍魉。”
“不会吧?”李默顿时僵住了脸,难不成还会有妖怪?
白果摊摊手,脸上带着几分促狭,“别的我不怎么清楚,只是刚刚逃脱的白福,不是说他家大哥就是久居青城山的么?”
李默这才晓得自己疏漏了,似乎从穿越到这个不靠谱的时空起,他的智商就不怎么在线上。呃,应该是水土不服吧!
青城山清风洞,小青的根据地,我们来了!
*
马车悠然的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鸟雀叽喳,花香阵阵,游山玩水般惬意。
上山的路总是要缓慢些,李默和凤三娘白果并排坐在马车外,照旧让许家姐弟坐在了马车里面。
许娇容很是过意不去,几次出声,想让李默他们进到马车里面,“李大哥,咱们换换吧?我和汉文赶车,你们到车内来。外面山风那么大,别让孩子着了凉。”
“无妨,现在已是春末,风不裹身,吹着很是舒坦呢。”李默朗声答道,突然觉得许娇容不耍小性子时,还是挺不错的。
“可是,”许娇容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原本就是我们劳烦你的,现今又害得你带着俩孩子在车外吃灰土,这怎么行呢?”
李默扭回头,笑道,“不妨事,马车里闷,远没有车外来得自在。”
见李默坚持要在车外,许娇容就不再多说了,转身看向身旁的许仙,一脸的担忧,“不知爹爹和娘亲他们此时身在何处,是否安好无恙?”
许仙的神色也跟着黯然下来,勉强冲许娇容挤出丝笑容,“没事的,爹爹和娘亲向来行善积德,自有老天庇佑,姐姐就放心好了。”
“嗯。”许娇容轻声点头,紧敛的眉头却丝毫没有舒展。
车内的气氛顿时沉重下来,车外却很是热闹。
凤三娘自在的晃着双脚,冲李默撇嘴,“哈哈,放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