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三娘接过干粮,不情愿地嚼了两口,趁徐娇容不注重,猛得丢进了旁边的灌木丛中。
“哎呦!”
灌木丛里突然传来一声痛呼,惊得众人纷纷扭头去看。
只见灌木丛枝条抖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里面出来。
李默心道不好:糟了,妖怪又来啦!
他下意识地攥紧手上那把鱼肠匕首,扭头看向凤三娘和白果,心想:两个妖怪对一个,应该不会吃亏吧?可是,万一来的是一群呢?
他身旁的凤三娘脸色瞬间凝重,指端锋利的尖爪掩映在水袖里,蓄势待发。
白果也是一脸的警惕,身形绷得紧紧的,眼睛都不带眨的注视着那丛灌木。
唯独许家姐弟俩一身轻松,对于在坟冢内发生的事情,他们压根儿就不知情。
随着灌木丛枝条抖动的声音由远及近,里面的东西扒开最后一道屏障,终于走到了李默他们面前。
哪里是什么妖怪,分明是翩翩然浊世玉公子嘛!
只见来人一身浅绿罗衣,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儿和他头上的竹簪交相辉映,卓卓然不染凡尘。
此时夕阳晚照,映红了大半个天幕。少年脸若桃杏,倜傥fēng_liú,宛如从画中走出般优雅灵动。
只是,他边用手揉头边呲牙咧嘴呼痛的这个动作,生生将如画的风景给破坏了不少。
“哪个如此粗俗,乱丢东西?害得在下脑袋凭白多出个包来!”
看清对方是人,李默总算松了口气,拱手招呼道,“我等途经此地,人困马乏便在此暂时歇脚,不知兄台是?”
李默本想客套两句探出对方的根底,哪知来人却丝毫不接腔,绕过他径直朝许娇容走去。
“这位姐姐很是面善,可否帮在下看看是否被砸伤了?”少年两步走到许娇容面前,低头扒拉着乌黑的发丝,给她看被砸到的地方。
许娇容平日里长在深闺,从未见过如此唐突的男子,一时有些愣神儿,傻站在原地没有动。
还是许仙机灵,迈步跨到姐姐身前,随意朝少年头上看了眼,敷衍道,“此处毫无青肿迹象,哪怕一丝泛红都没有,不妨事。”
“啊?”少年微微有些失望,抬起头道,“在下还以为被砸出了个口子什么的,好找乱丢东西的人赔偿呢。”
“噗!”许娇容忍俊不禁,觉得这人说话很是有趣,便顺口问道,“纵然是丢东西的不是,莫非你还想砸回来不成?”
少年浅笑摇头,“这位姐姐说笑了,小生年方二八尚未婚配,家中虽无万金却也是世代书香,为人谦和有礼,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粗俗行径呢?”
听少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李默忍不住暗暗腹诽,又不是相亲,连家底都抖出来了,说那么详细干嘛?
“那,你是想要怎样的赔偿呢?”凤三娘走到少年身后,拽着他的衣摆问道。
自少年走出来时,她已经仔细嗅了半天,并没有嗅到任何的妖气。
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少年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要么,他是个比她厉害百倍的大妖。
目前从少年的高颜值推断,他应该属于前一种。
因为她知道,他们妖怪中的大多数,对化形成人都不怎么擅长,大都是随便变变,相当的不走心。
颜值越高的,妖力就越深厚;反之,亦然。
这位少年白生生、俊俏俏、斯斯文文、皮白肉嫩,怎么可能会是大妖呢!
凤三娘心里正幻想着同眼前的少年携手林畔把臂同游,少年已经转回了身,勾唇浅笑,眼底风光无限。
等少年看清了身后站着的是个刚到他腰际的小丫头,眼睛瞬间微敛了下,转瞬又露出笑容,“呵呵,若是旁边这位姐姐丢得,怎么都得以身相许才行呢。若是旁人丢的嘛,这个……”
“怎样?”凤三娘期待地问道。
少年将眼前几人仔细打量一遍,这才慢悠悠说道,“若是旁人丢的,君子有度,就算了。”
凤三娘傻了眼,“算了?就这样算了!”
少年很是遗憾,痛心疾首道,“看来我和那位姐姐终究是有缘无分呐,可惜,可惜啊!”
“那块饼是我丢的,我觉得,咱们完全可以双,”凤三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默迅速捂住了嘴拉进怀里。
李默一边紧紧捂住凤三娘的嘴,一边将她往后拖,暗呼好险。
这凤三娘不晓得是因为金丹被烙印了的原因,还是因为春天来了,又到了交配的季节,随时随地都荡漾的不要不要的。满脑子都是带颜色的少儿不宜思想,真是听者害臊,闻者脸红啊!
“你给老娘放开!”凤三娘低呼着挣扎,很是不爽李默这么突然的举止。
李默往后仰着脖子,险险避过了凤三娘挥来的指甲,小声耳语道,“淡定,淡定啊!凯子不是这样钓的!”
“谁特么要钓他?老娘是要修了他!”凤三娘咬着牙说道,凶狠的语气恨不得撕吃了李默。
要不是遇上李默这个混蛋,她怎么可能会被倒霉透顶的白果拖累,挨雷劈丢了一大半的法力?
要不是那颗要命的阴阳鱼符,她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副要胸没胸、没屁股没屁股,浑身都没有四两肉的寡淡小青菜!
现在她急需进补啊进补,好不容易遇到个这么好的货色,怎么能够放过!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谁敢跟个黄毛丫头大谈双修之事,你脑子进水了吧?”李默有些气急,实在不敢苟同凤三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