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方才李默借着搀扶书生的空档,以背遮挡住知府大人的视线,冲着书生子孙根处就重重捶了记狠拳。
一拳得手,李默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满脸无辜地耸肩摊手道,“你这书生真是不识好歹,我好心扶你,怎得你还来怨我?”
“嘶,”书生倒抽口冷气,捂住下体疼得脖颈青筋直冒,“你、你哪里是在扶我?分明是想断我香火。”
“呵呵,”李默冷笑了声,“似你这等无情无义的下作东西,怎么可能会有香火呢。”
挨揍不说,竟然还被当堂羞辱,书生憋屈地想哭,苦着脸向知府陈大人求饶道,“大人,此人公然在大堂上殴打小生,有辱斯文,还请大人为我做主。”
李默方才打的那一下,因为背对着陈人人,因此陈大人并没有看到。
其实就算看到了,他也会全当看不见的。
对于如此丧尽天良还毫无悔意的书生,陈大人觉得他才是真正的有辱斯文!
因此,对于书生的控诉,陈大人完全无视,“是么?本官怎么没有看到?他打得哪儿?”
书生狼狈地指着自己的胯间,“大人,这,他打了这里。下手狠辣阴毒,简直想废了小生。”
陈大人挑挑眉,随意说了句,“堂下众人,你们可看到这书生被殴打了?本官怎么没看到呢?”
“没有,没看到。”堂下众人齐声答道。声音之大,震得书生耳膜都要破了。
“呐,你可听到了?并非本官眼拙,而是堂下这么多眼睛,就没有一个看到他打你的。难道他们都眼瞎了不成?”陈大人说着一甩醒堂木,“你这举子好生无良,伤人害命还毫无悔意!须知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不论她是作何行当,都不能任你随意屠戮!来呀,将这刁民押入死牢,等本府循例上奏,择日问斩!”
“好!大人真是公正严明,执法如山!”
“没错,这种好官就应该多多益善。”
堂下众人拍手称快,无不夸赞陈大人判的好,总算还了无辜枉死的落秋一个公道。
而书生则吓得两眼一翻,直挺挺栽在地上,当堂昏了过去。
领命的衙役将昏倒的书生拖了下去,堂上重归平静。
“陈大人威严肃穆,在下实在是钦佩不已。只是那兜售毒丸的道士更是可恨,恳请大人一并法办才是。”李默拱手说道。
“嗯,”陈大人点点头,“此等歹毒术士更是可恶,来呀,速去西湖断桥下,将那兜售毒丸的道士一并擒来。”
“不用了,那道士早已被我打跑了。”李半金从衙门口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满脸的惋惜,“要不是他溜得快,老夫怎么都得卸他一条腿下来!”
“哎呀,竟然是恩师亲临?”陈大人看清了来人的模样,连忙从公案后走了下来,恭敬地搀向李半金的臂弯,“学生陈伦不知恩师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恩师勿怪才是。”
陈伦?恩师?
李默呆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
好吧,他承认他脑子原本就不怎么够用,现在更是被绕的满脑袋都是浆糊。
这个办事靠谱、执法公正的知府是陈伦?呵呵,也是哦,他都忘了现在是在苏州。苏州的知府不是陈伦又能是哪个?
只是苏州的知府什么时候成了老爹的徒弟?这个电视上还真没有。
李默正消化着眼前这一幕呢,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他目瞪口呆。
只见李半金原本乐呵呵的脸在见到陈伦后顿时黑了下来,甩开陈伦过来搀扶的手,冷声道,“大人认错人了,小老儿资质鲁钝,从未收过什么学生。”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甩脸色,陈伦却并未气恼,仍是恭敬地伸手来搀李半金,“恩师说笑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学生怎会认错恩师呢。”
李半金再次甩手撇开陈伦的手,转身拽过李默就往外走,“咱们走!”
“老爹,你这是怎么啦?话还没说完呢,走什么走啊?”李默顿住脚不动。
你们在哪儿撕扯了半天,好歹交代下关系,让大伙弄清楚理明白啊!
“好!你不走,我走!”李半金说完就气乎乎的丢下李默,径直走出了衙门。
陈伦被晾得很是尴尬,干搓着手看向李默,“嘿嘿,恩师这洒脱不羁的性格,还真是数十年如一日啊。”
李默只能跟着点头,是不是数十年如一日他还真不知道,毕竟他来这里还不到半个月。
“大人,落秋的尸身已经带回,大人要不要过目?”奉命去收拾尸首的衙役回来复命。
想来李半金就是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因为他没负累脚程快,就走到了他们前面率先进了衙门。
陈伦没趣地摆摆手,“让仵作验下尸,该怎么安葬就怎么安葬吧。”
衙役领命而去,李默也跟着拱手辞行,“大人执法如山,真凶伏诛,实在是大快人心。现已结案,小人也就告退了。”
“等一下,”陈伦喊住了正欲离去的李默,“我听方才你喊恩师老爹?你可是他的幼子?”
李默顿时就不明白了,既然陈伦口口声声喊老爹恩师,怎么会连他有儿子的事都不清楚呢?
陈伦看出李默眼中的疑惑,屏退左右方自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不知李老弟可愿与本府一叙?”
李默犹豫了下,看老爹刚才怒气冲冲的样子,估计他这个徒弟当年肯定做了什么十恶不赦欺师灭祖的事。
这个旧,不叙也罢。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