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容羞涩的半低着头,并没有出声。
她轻咬嘴唇的娇俏模样,看得李默一阵心神荡漾。
“娘子,我……”
李默正想再多说几句温情的话,门外就传来了拍门声,“洞房花烛怎么都得搁到晚上吧?还不快出来陪兄弟们吃酒?”
原来是卓氏兄弟在叫门,外面酒宴早已开始,他们是特意来催新郎官出去敬酒的。
“娘子,你且在屋内稍作,我去去就来。”李默拱手朝许娇容施了个礼,竟有几分舍不得。
“嗯,”许娇容低低应了声,等李默走到房门口,怯生生说道,“莫要贪杯。”
“是!”李默爽朗应了声,春风得意地大步走出门去。
打今个儿起,他就是有媳妇的人啦!
结婚乃是人生头等大事,这婚宴自然筹备的很是丰盛,大盘大碗,杯觥交错。
挨桌敬酒道谢一圈后,即便这清酒度数不高,李默也不免有些微醺。
暖风一吹,他脚步虚晃起来,晕晕乎乎的像是在做梦一般。
李半金连忙悄声嘱咐卓文,“我瞧着这小子有点醉,赶紧扶他回房小睡一会儿,免得耽误晚上的花烛夜。”
“李头放心,我这就把他搀回去。”说完,卓文便将李默给扶到了厢房里,让他小睡会醒酒。
等李默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是暮色沉沉,偶尔传来几声喝酒划拳的声音,酒席竟然还没散。
用水洗了把脸,李默这才想起独自守在新房的许娇容。
古代的新娘子没现代的新媳妇那么好的待遇,根本不可能让坐出来和大家一起吃饭。
这都折腾一整天了,不晓得她饿不饿。
这么想着,李默便悄溜儿的在筹备酒席的厨灶间顺了盘小鸡腿,端着就往新房走去。
新房内早已点上了红烛,微红的烛火映在纸糊的窗户上,别样的温馨。
李默轻轻推开房门,“娇容,你饿不饿……”
等李默看清了屋内的情形,顿时觉得自己这盘小鸡腿完全是多端来的。
只见许娇容正坐在喜桌前,左手端碗,右手持筷,低头往嘴里猛扒上午剩下的那碗长寿面。
她压根没想到李默会这个时候进来,惊讶的定格在那里,扒在嘴里的面都忘了吞下去。
李默突然有些想笑,估计许娇容真是饿坏了,竟然吃起剩饭来。
那长寿面本就图个喜庆,里面原本就没几根,想来许娇容刚举起筷子,李默后脚就进来了,可真是巧的尴尬。
无声地将手中端着的小鸡腿放在桌上,李默压住心底的窃笑,正色道,“嗯,娇容,为夫担心你饿了,就拿了些吃的来。”
许娇容脸上通红,这才想起自己还定在原处,赶紧咽下嘴里的长寿面,把碗筷放在桌上,“其实,也不是很饿。”
李默还没有跟女孩子独处一室的经验,虽说他跟许娇容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可那时的许娇容神智不轻,而且相当的主动。
现在两人对坐着,他自己反倒觉得有点拘束。
干坐了一会儿,李默清了清嗓子,“吭吭,娘子,夜深了,我们且安歇了吧?”
“可是,此时才刚过戌时不久。“许娇容莫名其妙地看向李默,觉得他是不是有些喝醉了。
李默耳根顿时烧了起来,没想到自己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乌龙,“哦,啊,原来才戌时,那我去外面再应付下宾客,娘子在屋内再稍坐会儿。”
说完,李默就有些匆匆落荒而逃。
他刚跨出房门,就听到屋内传出许娇容清脆的笑声,银铃般长长一串。
尴尬地摸了下鼻子,李默慢悠悠朝喜宴上走去。
喜宴上早已没了多少人,只剩下几个特别能吃酒的。
他们见李默走过来,连连挥手招呼道,“新郎官快过来,陪我们共饮几杯。”
一旁的李半金早就被灌得趴在了桌上,眯起眼睛看向李默,嘴里喃喃道,“儿子,我的儿子……”
李默没听清李半金说的什么,待要细问,李半金已经打起了轻酣。
虽说此时只是戌时,也就是晚上九点刚过,可已经有了些许凉意。
李默担心李半金喝醉酒等下吹风再着了凉,就同喜宴上的宾客客套了两句,搀起李半金想把他送回房间。
李半金歪歪斜斜的靠在李默身上,嘴里嘟嘟囔囔说个不停。
李默只以为李半金是醉酒了胡言,也没怎么在意,只任着李半金在那唠叨个不停。
将李半金搀回他自己的房中,扶着他在床上坐下,李默转身去给他倒水。
“儿子,儿子……”李半金翻来覆去的,就是这么两字。
李默没辙的摇摇头,“都说了在这儿呢,呐,我不是好好在这儿呢么!”
哪知李半金却不乐意的从床沿上站了起来,“不是,你不是我儿子,我知道的。”
李默心里一惊,难道,他露了什么马脚?
他正要细问,李半金已经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床上,很快打起了轻酣。
原本一整天李默都沉浸在娶妻这件喜事里,心情美得冒泡。
李半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轻松把这些泡泡全部打碎了。
李默有些怅然地坐在李半金身旁,看着他睡得正酣的模样,心里突然涌起几分歉疚。
如果他没有莫名穿越的话,原本的李公甫应该还好好的过着平凡的小日子吧。
而他,顶替了他的身份不说,还代他娶妻,以后必然也要代他生子。
认真点来说,他就是个冒名顶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