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听,我不听!”那许老五突然从地上坐起,摘下套在头上的黄金桶,拔腿跑了出去,“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呢!”看着一身狼狈匆匆跑出去的许老五,他老娘再也待不住了,跟着追了上去,“五儿,等等我!”许尘九有几分尴尬地看向身后站着的族人,略略考虑了片刻,跟着追了出去。既然挑事儿的三人组都走了,那些跟着来助声势的族人便灰溜溜地转身,很快便走的一个不剩。等他们一个个走过,五鬼便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学着方才他们互殴的样子打闹起来。“老不死的,看我不揍死你!”“竟然敢打老子,你就不怕被雷劈!”“你敢打老娘?!是不是疯了?!亏得我每天都要被你个遭瘟的压在身下,如今竟然翻脸不认人,我跟你拼了!”李默瞬间了悟,怪不得刚才那三个人渣狗咬狗呢,原来是五鬼上了他们的身啊。“好啦好啦,不要打闹了,快些把院子里收拾下。”李默说着就转身朝正厅走去。院子里剩下面面相觑的五鬼,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不想打扫那满地的狼藉。“这么臭,我看还是你扫吧。”“咦,好事怎么就从来想不到我呢,能者多劳,你必须得当仁不让啊!”“哪哪儿行,我看还是你吧。”几只鬼互相推搡着,让了几圈,实在是让不掉,就把扫把递给了那只只会说“对啊对啊”的小鬼身上。得亏这只小鬼就只会这四个字,不然肯定要跟他们争论一番的。丢出差事的几只鬼一哄而散,留下那只小鬼,瘪着嘴不情愿的打扫起来。正厅内,李默拍了下许娇容的肩头,低声与她商议道,“娇容,我看咱们还是尽早把爹娘给下葬了吧?”许娇容无声的滚下两行清泪,点了点头。一旦下了葬,她就再也看不到自己双亲的容颜。可刚才那些无赖前来闹事,虽然已经走了,却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还会再回来。许娇容实在不想让这些无赖人渣恶心到故去的双亲,只好凄楚地答应将双亲尽快下葬。短短几天内,李默便亲手操持了两桩白事,心里相当的酸楚。人生短短数十载,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还是尽可能的珍惜眼下所拥有的吧。经过一天的忙碌过后,许氏夫妇被厚葬在离老爹不远的地方,也算是有个伴儿。李默扶着哭到哑声的许娇容回府,许仙和白素贞并肩而行,小青则寸步不离的跟在他们后面。走回许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了,路上站了不少出来纳凉的街坊。他们纷纷交头接耳,暗地里对着许娇容指指点点,说她不仅克死了公爹,竟是连自己的双亲也一并克死了。不过他们小声的议论着,并不敢被李默他们听到。毕竟背后议论多轻松啊,嘴皮子一张一合,便能把人给说的一无是处,还不用担什么责任。只是他们虽然声音压的极低,看许娇容时那鄙视的眼神却出卖了他们。李默心里正烦闷不已,瞧见这些人那些不善的眼神,心里便愈发的不舒服起来。他大摇大摆的走到这些人面前,一个个盯视过去,寻思着要是有谁敢挑衅的,他便正好借着这个由头泻泻火。哪知那些人虽然背地里说的口沫四溅,真到了真章上,却瞬间像霜打的茄子似得,耷拉着头闭口不语。李默心中冷笑一声,看看,这就是闲人!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活着就是为了挑人毛病,却从不会低下头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说妖怪可恶,其实,有些人渣,真的还不如妖怪。几人相继回府,许娇容因为哭了一整天,早已没了什么力气,早早便去客房歇息去了。许仙黑着脸,在白素贞的温言软语下,也没精打采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很快,偌大个院子,就只剩下小青和李默两个。冷清的月儿攀上枝头,照在地上,映出几道斑驳的树影。两人无言的对看了一会儿,小青突然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个酒葫芦,冲李默晃了晃,“喝一杯?”这几日接连发生的事情,李默早已累得心力憔悴,如今见小青竟然有酒,便想也不想的点头,“好,去哪儿?”“跟我来,”小青说完,便顿了下脚,拔地而起。当然,她并没有忘了李默并不会飞,早在离地时便一手揪住他的后颈衣领,将他给一并拎了起来。忽忽悠悠的,李默被小青带着飞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么清醒的清醒下飞起来,看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只感觉到很不真实。小青身形利索的将李默给带到了许府的飞檐上,将他丢在僻静的角落,这才跟着坐了下来。坐在陡峭的屋檐上,李默好一阵不适应,将身子往里挪了挪,这才扭头看向小青,“咱们这样飞起来,万一被人看到,会不会骂我们是妖怪?”小青满不在乎的拔开酒葫芦的塞子,仰头灌了口酒,豪爽地长舒口气,“呼,谁会看到?即便看到又怎样,老子就是妖怪!”李默这才想到自己说错了话,有些抱憾道,“那个,我不是想说你是妖怪的。”小青将酒葫芦丢向李默,“怕什么,妖就是妖,有什么好丢人的!我很庆幸此刻的我是指妖怪,而不再是那些道貌盎然的神仙。”李默听到了“再”字,疑惑道,“这么说,你曾经是神仙?”月光下,小青俊秀的脸上浮现几抹嘲讽,“没错,幸好现在不是了。”李默清楚地看到了小青脸上的嘲弄,跟着问道,“介意说说么?”小青摇摇头,“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当年的我,曾经是条纵横湖海的青龙。”李默愣了愣,是了,小青上次说过的,因为犯了错,受了天罚,才被斩龙角断龙足拔龙鳞。这九个字说着容易,可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