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很不以为然,衙门里能出什么大事,左右不过是又出了人命案子罢了。
他正好要回县衙回禀蝶妖一事,只是,身旁这两只妖怪总不能带到大堂上去吧?
正为难间,沈老乐呵呵的开了口,“差爷若是公务繁忙,就暂且将这两个娃娃放在我医馆这里吧。”
“那就有劳沈老了,叨扰了。”李默谢过沈老,转身跟着赵五往县衙走去。他准备速去速回,尽快将两只妖怪给领回来。
沈老的医馆离县衙很近,李默还没来得及同赵五打听究竟出了什么事,就看到对面走来了一向看他不对盘的马脸衙役。
马脸衙役手持锁链,拽着身后手带枷锁的许仙。许娇容则亦步亦趋的许仙后面,一副想哭的样子。
李默满脑子疑问,这是怎么啦?
许仙明明刚走不久,怎么就被锁起来了?
对面的许仙看到了李默,顿时像看到救星般吆喝起来,“姐夫!我冤枉啊,救我!”
李默的嘴角一阵抽搐,都说了他不是他姐夫,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快走!”马脸差役狠狠搡了许仙一把,将他推进县衙。
许娇容跟着想进去,被门口的衙差给拦了下来,“无关人等,不得入内。”
“这……,”许娇容虽然平时有些小骄纵,毕竟是女儿家,被冷脸黑面的衙差一凶,顿时犯了难。
她焦躁的碎步徘徊着,看到李默走了过来,赶紧上前搭话,“差爷,我弟弟是被冤枉的,麻烦你给县太爷求个情可好?”
“令弟这是犯了什么错?”李默有点不明白,看着许仙斯斯文文的,能犯什么大错呢?
许娇容未语先哽咽,“我也不清楚,弟弟刚回到家门口,衙门里的差役就踹开了门,说他掘坟毁墓盗尸,将他硬锁了去。”
“什么?”李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掘坟毁墓天理不容,莫说是在重刑的古代,就算是搁在现代,最轻的也得塞到号子里吃几年牢饭。
只是,瞧着许仙那斯文秀气的小身板,就算真想毁墓,只怕也没那个力气吧?
李默不怎么相信许仙能干出这种勾当,就又问了句,“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许娇容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我一路追着问询,可那差人竟是不肯多透漏半个字。而今我心急如焚,双亲尚未寻回不说,弟弟又遭上牢狱之灾。我许家究竟是做了什么孽?”
情况不明,李默也不好乱下论断,就粗粗劝慰了句,“许小姐莫要心忧,是非曲直,还得等老爷过堂了才知晓。”
“是,我知晓的。”许娇容眼里满是迷茫,拧着帕子让开了些,“只是我家弟弟笨嘴拙舌的,劳烦差爷在公堂上多帮衬几句。娇容必将铭感五内,没齿难忘。”
“行了行了,我说兄弟媳妇儿,都是一家人,就甭客套了。老爷还等着升堂呢,磨蹭不得啊!”赵五催促着李默快进去,没看见大伙儿都站齐了,就差他俩了么?
许娇容被说的脸上一红,娇羞地低下了头,“这位差爷说笑了,娇容尚未许配人家。”
“是是是,只是尚未许配而已,许相公不早就喊四儿做姐夫了么?好啦好啦,我们先进去了,堂内自然会帮衬的,你就放心吧!”
赵五说完,都不给李默开口的机会,拽着他就进了衙门里。
他俩刚刚站好,县太爷已经一脸怒气的从后堂走了出来,大力砸了下惊堂木,“堂下可是许仙?你可知罪?!”
许仙虽说已经来过公堂一次,不过还是第一次被锁过来,心里冤屈的不行。
他抬起戴着枷锁的手略略拱手,态度不卑不亢,“回禀老爷,小生正是许仙。不知老爷令人锁了我来,是何缘由?”
“哼!”县太爷冷哼了声,断喝道,“许仙,本官知晓你伶牙俐齿,却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敢私掘本官妾室坟冢,毁棺暴尸!”
县太爷此言一出,举座四惊。
李默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难怪县太爷气得喷火,感情是妾室的坟茔被掘挖了。
他不由的朝许仙看了过去,心里暗道,分明是副唇红齿白的文弱书生相貌,怎么都跟撬棺抛尸的恶人联系不起来啊!
许仙更是激动的手都哆嗦了起来,气得脸色涨红,“县老爷,凡事总得有个证据吧?你红口白牙就说小生做下如此恶行,可有证人?”
县太爷横了许仙一眼,“哼!本官就知道你会抵死不认!来呀,将证人带上堂来!”
“威——武——!”
随着衙役们的喊堂声,通往后院的布帘被撩开,走进来一位瘦弱较小的女子。
女子梳着双螺髻,一身单薄的浅蓝衣裙,低着头走到许仙身旁,怯生生跪了下去,“小女绿儿,叩见县太爷。”
“唔,”县太爷点点头,“绿儿,你将今日所看到的情景,再如实同这位许大官人表述一番吧!”
“是,”被唤绿儿的女子低低应了声,低眉顺眼的说道,“小女子今日去山中缅怀逝去已久的双亲,无意中听到不远处有挖掘的响动,便好奇的寻了过去。
结果,我看到有人正挥锄掘坟,旁边被掘起的土已经堆了老高。小女子心中惧怕,连行走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藏身在大树后,掩唇观望了起来。
那人很快就将整个棺木刨了出来,用铁铲将棺盖撬开,伸手往棺木内摸索起来。
小女子因为站得比较高,就清楚的看到了棺木中躺卧着一具女尸。
女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