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把我气着了,还想睡觉,你给我起来!”冬离一把将他肉肉的蓝色身躯提了起来,另一只手指不住戳他的脑袋,“不许睡,不许睡,睡了这么多年,也没看你睡出个什么名堂来!你到底修的什么炼?当初还给我打诳语,说能修得什么仙身,我看你八成是唬人的吧!现在绮云星上的仙族根本都是从人族修炼而成的,根本没有妖灵存在!你再怎么修下去,始终还是小泥鳅!”
“谁说的?你确定?”小泥鳅晃晃头,避过冬离又一次伸来的手指。
“不用谁说,我身边就没有哪个仙家是别的族类!”
“那是你见识短浅,现今的仙界还真有一个异类!”
“哈哈,你不会说的就是你自己吧!”冬离仰起下巴,哈哈大笑,整个心境都因此稍显晴朗了,她正要再调侃小泥鳅两句,不想这时屋门被叩响了。
“谁啊?”冬离收住笑,扭头对着门口的方位询问。
“在下霄海宫洪眉,特来请教上仙!”屋外的人声音温柔娇媚,令人心头皆为之一痒。
洪眉?
冬离一听这名字,乍然愣住了,洪眉不就是那个跟她一起参加太无丹炼制的红衣美仙子吗?
她不是霄海宫四大护法之一吗?二品仙君哎?
竟然还尊称自己这个四品小仙一声“上仙”?
冬离觑了觑小泥鳅,想问他讨个主意,小泥鳅没理她,嗖地跃进她的前襟,这是不打算见人了!
洪眉,仅有过一面之缘,冬离其实不打算跟她产生什么瓜葛,即使她一副谦卑的姿态。但人家都到门口了,而且隔壁不远处就是娘亲的住处,想必这个洪眉不会做出什么不妥的举动,于是,她开了门,将其请进,不过门却是留着的。
洪眉仍是一袭红衣,崭新明亮,一点不像穿了两个多月之久。
冬离艳羡这类法术,可惜她没有那等天赋。
“在下洪眉,多有打扰,还望上仙见谅!”
还是这等谦逊的口气,冬离不由脸红:“洪护法严重了,小仙冬离,您还是直呼小仙名姓吧,实不敢当您的‘上仙’二字!”
洪眉进屋后,目光并没有四下打量,而是直奔来意:“这次出丹失败,实在惭愧,于是寻过来,想问你讨教讨教的!”
冬离摆摆手:“洪护法过奖了,我实在难堪您的讨教,明日晋封大典您就知道为什么了,如若您真想讨教,不妨去问问谢师尊,明日他就会被封为一品炼丹师,他的技法娴熟贴当,您请教他,保准没错!”
“明日和他一起晋封的,还有你呀!”洪眉一扬,表现得甚为大肚,一点没有嫉羡之意。
冬离吃不准她这笑中有几分真诚,所以没有接话。
洪眉看得出冬离的推脱和疏离,不由再次笑了笑:“其实说起来,我们一千年前就碰过面呢!”
“额?只是我不认识你啊!”冬离有些后悔门开得仓促了些,这些年的遭遇令她渐渐养成一个多疑的性子来,对谁都心生戒备,对于洪眉一而再地示好,她并没有通盘接收,就跟当初对待尤欣欣一样,只是洪眉看起来要比尤欣欣还要真诚,这越发让她谨慎对待。
洪眉似看出冬离的隐忧,摇头而笑,温言以便安抚冬离紧张的心:“你不记得我也很正常,毕竟那样的场合,嗯,一千年前,我们曾在潇山碰过面!”
“潇山?”
“确切地说,是潇阳殿!”
一听这话,冬离又扫了一眼眼前的面容,蹙眉搜想。
记忆中似乎还真有这么一个人,当年在潇阳殿,有一个红衣女子曾经与她对视过,印象中的面容同眼前这个女子大约可以重合。
回忆中,据殿上的排位次序,红衣女子所处的位置差不多就是霄海宫护法应该的排位。
眼前的洪眉,提起潇阳殿无非是想拉近与自己的距离。
冬离点点头,表示想起来了,只是潇山一行给她造成极大的阴影,她一点儿也不想再继续回忆下去,想着还是尽快将眼前之人礼数周到地打发掉才是。
不过,她素来与霄海宫远无冤近无仇,这个洪眉寻上来,她不以为其当真单纯地只为了求教,若真是为了求教,瑶山那么多资格老成的一品炼丹师,她为何不去求教他们,相比自己这个四品小仙,她与他们更有共同语言才是。
“你找我何事?”冬离不愿同她绕来绕去,神情保持着一派耐心而温和,口中却是很干脆地亮出自己的疑问。
洪眉低头一笑,抬头之时,依然慈眉善目,只是接下来的话,深意浓重:“你知道辰宁吧?她和三殿下罗衣私交不错,辰宁一心钟情于四殿下罗汶,而罗汶一向与罗衣走得最近!”
相较刚才的语气委婉,这一段话说得如水一般流畅。
闻言,冬离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洪眉什么意思,她为何对自己说这些?
辰宁,罗衣,罗汶?
她想表达什么?
是说辰宁开丹之时出手加害于自己,是因为罗衣的关系吗?
难道她是受了罗衣的指使?
这个洪眉到底居心何在?仅仅是出于好心,来提醒她辰宁背后的主使吗?
冬离脊背发凉,实际上,洪眉的话,她很容易就会相信,她就猜到罗衣不会善罢甘休的,也不会任由她在晋封赛上有所展现的。
只是如果辰宁背后的主使是她自己调查出来,或者林涵告知来的,她一定会照单全收,可眼前这个洪眉,素昧平生,彼此没有一丝交情,却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