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冬离没有再讨价还价,暗自猜到多半是与莫凌有关,毕竟他曾当众那般抬举她。
二人一路同行,关桥专注前行,冬离却是一路走一路盯着下方,一旦遇着什么可遇不可求的药草,她就箭冲下去,飞手采摘,因此速度会有所耽误,好在关桥并没什么意见的样子。
直到次日日暮时,他才重新开口:“前头就是西泞殿所在。”
听及,冬离循声远望,在视野尽处,果真看到一座宫宇,怎么瞧着像是浮在半空中啊,是自己眼花了吧!
因隔得远,她也没有刻意去深究,究竟是不是浮在半空,一会儿就见分晓的事。
正这么打算,突然,耳里的月冰珠飞快颤动起来,在这等偏远之地,她毫无准备,掉头就要看个究竟……
“小心!”
就在关桥出声提醒并伸手拉向她的同时,她眼见一支细小的镖状箭头从十里开外直奔他们这里飞来。
因为视觉又升华了,能看得更远更清,所以在关桥未触及她的胳膊时,她就驾着翠玉葫芦躲开了,险险躲开。
冬离面色跟着一变:“是罗衣追来的?”
罗衣这腿脚也太快了些,自己这里还没到西泞殿,她后脚就追来了。
“不是,那飞镖是针对我的,这次是你沾了我的光!”关桥立即否定她的猜测,甚至还开了句玩笑,“别发呆了,还不快跑!”
冬离面上一白,来不及多问,口中念诀,以最快的速度祭起翠玉葫芦,紧跟关桥之后:“什么人?这都到了你的地盘了,还敢猖獗?”
关桥回头扫了眼她的身后,自动减缓速度,落到她的后头:“因为这里也是他们的地盘!”
闻言,冬离不由一愣,须臾才回过味来,难怪之前他表现得那般不想回家。
早就听说西泞和东焱氏族庞大又复杂,族人纷争激烈,此时一见,果然不假,想来烨宗都把烟波环这样的关键之物交由关桥保管,必是对他器重有加,如此惹来其他族人的不满也是情理之中的了。
只是,这么赶尽杀绝的架势是不是也忒过分了?难道烨宗他老人家不晓得吗?
关桥似是看穿她的想法:“祖父向来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睁!”
“为何?”既是那么疼这个孙子,何以对他的安危又不管不问。
“如果我连这些明枪暗箭都摆平不了,凭什么坐上他老人家那把座椅!”
额,要不要这么严酷?
冬离咂舌,实在觉得她以前的生活真是太美好安逸了!
“快坐稳了!”关桥陡然高喝一声,倏地,她座下翠玉葫芦就猛一加速,向前冲去。
看来身后的人追近了,关桥似乎也有些紧张了,冬离登时提高警惕,目露严肃:“我们就这么往前走吗,不用换一条线路?”
这么一直前行,很好追踪的。
“不用,祖父那边还在等着见你!”
二人正一问一答,忽地几道劲风袭上背后,冬离大惊,本能地就御出三忍莲甩向脑后,成功令快要上身的劲风戛然而止。
“呵,这丫头什么来历?”一道微哑的青年男子声音随之响起。
关桥趁机将冬离拉稳于身后,并表示歉意:“这次是我考虑不周,我没有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
冬离吃不准眼前局势,听关桥这话意,眼下难免一场恶战,但从他脸上又看不出什么畏惧之色:“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更关心这个。
“只能先解决了他们再上路,否则老是被他们这么左叮一口右叮一口,委实不爽!”
“好!”冬离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显然她的速度拖了关桥的后腿。
就这么几个眨眼功夫,她们身边已围上来七八个蒙面人。
“他们为何不露脸?”冬离明知故问,“西泞这么点大,难道蒙面了,你就不知道他们是谁了?”
关桥有些意外冬离的反应,她竟然没有畏缩,还学他开起玩笑来,他扬了扬眉,附和道:“这你有所不知,他们蒙面不是因为怕我知道是谁,而是长得实在露不出脸来,你初来乍到,担待些吧!”
“原来如此!”
“你要是想看,稍安勿躁!”
关桥这句话分明是话里有话啊,看来他胸有成竹了,如此冬离越发不觉紧张,挨近他,指了指手中的三刃莲:“目下,我就使这个比较熟悉!”
闻言,关桥觑了觑她手中的武器,点点头:“嗯,这个足够了,一会儿,你若是真有兴趣加入,不妨凑凑热闹,昨天晚上,怕是没过瘾吧?”
打架,显然不是冬离擅长的,但经过昨晚上,她的确是有了一些经验,至于过不过瘾,却是关桥想多了,她向来不喜凑这等热闹,巴不得一辈子都过得舒适安逸,无人来打。
不过,她不喜归不喜,既然难免置身其中,就得多积累经验才是,否则一二再,再而三地被打,何时是个头!
虽做好战斗的准备,可关桥话里话外都透着信,只要她不要成为累赘就行,再不济,她只管不停地使用转移阵逃跑就是了。
可事实证明,她是想得美了,一群人围战不比单打独斗,四周无死角地围攻,令她想要施展都不能够,无耐为免给关桥添乱,她只得认真地祭起三刃莲,对准袭上来的胳膊、腿脚什么的一阵撕杀。
虽她使得全无章法,但还真有效果,没一会儿,就听到人群中传来一声惨呼,一个蒙面人飞速落地,捡起地上的半条腿,退至团战外围,一边痛呼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