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如果想让我继续留在雪凌山,就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
虽然父亲和祖父说得轻巧,但关桥知道这件事绝不会简单,关志四十万高龄,体质已是不凡,等闲事情伤他不得,如今所遭重创乃是渡劫失败所致,凭一个冬离能顶什么事,就算她能炼出太无丹,可关志此时需要的又并非太无丹,他们考虑拘着冬离,怕还是想打冬如意的点子,希望走私下的路径,让冬如意供给丹药。
烨宗对于莫凌是有所顾忌的:“你不是说莫凌在闭关吗?这件事若是操作得当,完全可以避过他的耳目!”
“冬离呢?你们没有考虑过她本人吗?”关桥在问这句话时,是认真有在考虑冬离,在他看来,就算瞒过了莫凌,冬离那边也不是父、祖二人想象得那么容易糊弄,最近几次接触下来,她一次比一次变化大。
就在刚刚,面对那样的追杀局面,她竟然还能沉稳应对,关键时刻尚能分析局势,如果他直觉没错的话,她身上定然还有诛雷球,只是当时不愿意拿出来而已。
性命关头,她都沉得住气,若是变相地把她拘在西泞域,她会没有感觉吗?
烨宗捋捋长髯:“那丫头我见过两次,一次在潇阳殿,一次在丹峰,瞧着温温吞吞,不像深谙世故的!”
关桥摇摇头:“一会儿您见到她,再看看她究竟是不是温温吞吞的!”
关息耳听小儿子一直在推拒这件事,在老祖跟前还语带不敬,终于面现不悦:“臭小子,到了雪凌山呆几年,就把莫凌抬头上了?西泞的事跟你就没关系了?你大伯父对你薄吗?”
关桥闻言摸了摸鼻子,父亲的话不无道理,现今他的确是把莫凌看得太重了,甚至大老远地从雪凌山追到明月山,又冒险从罗衣和辰安的手中把冬离救走,无非是不愿意莫凌出关后对他加以怪责,哪怕放冬离出山的根本不是他。
关息见问住了关桥,心头好歹顺了些:“你等下把那丫头带来,我们先探探她的底,如果她有实力炼制我们所需的丹药,那我们就暂且不要惊动瑶山那里,如果她不行,那就去找冬如意!”
“去找冬如意的事,要不要让她知道?”
“知道又如何?只要不缺她吃穿,护她周全,有何不可?毕竟事关你大伯父的性命!”
话是如此,可大伯父本就寿限已至,如今又兼渡劫失败身受重伤,费尽心力救治好,又能多活几年?
关息似是看出儿子所想,看了一眼烨宗,继续对儿子道:“你不要觉得这件事仅仅是事关你大伯父,这件事事关西泞域的未来!”
“父亲,您何出此言?”关桥瞬间被这么大一个帽子扣懵了。
“如果大伯这次救不下来,对于将来的数万年意味着什么,你就不会用脑子想想吗?”
烨宗挥挥手:“先不说这个了,别晾了那丫头!关桥,你去请她过来!”
“是!”
关桥应得很快,但是心里还在想着父亲的最后一句话。
一路走得心不在焉,直到看到走廊里站着的冬离,他才回过神:“怎么不在屋里歇着?”
“难不成光天化日之下,我还有性命之忧不成?”
关桥讪笑,因为大伯父的事,在面对冬离时少了些原本颇为充盈的坦荡:“那倒不至于,好歹这里是西泞殿!”
“烨宗帝君怎么说?”冬离没有错掉关桥脸上一闪即逝的不自在,想着是不是烨宗不乐意接见她这个四品小仙,不见就不见好了,再说她也没想着见他,只要在这里借住一阵子,躲过罗衣的风波,她就要回瑶山去了。
关桥面上恢复如初,挺了挺脊背:“我祖父已经在等你了,你现在可是风云人物!”
冬离赧然:“倒是小题大做了,罢,正好借机拜见拜见他老人家!”
“之前听闻天君欲封你为郡主的,后来下文如何?”关桥一边带路,一边问及册封一事,当时很多人在场的,天君不会说话不算话,只是似乎没有再听到别的动静了。
“这件事,我一个小仙做不了主,还是由天君和莫凌君说了算的吧!”
哦,那就是还没有册封下来!
“到了,里面请吧!”
拐了七八个弯之后,冬离终于来到西泞殿最为宏伟高大的一处所在,上书“西泞殿”,刚才进来大院门时,上面只有“西泞”二字,这就是区别。
进门槛就是宽敞大殿,大殿上没有人,而是跟着关桥穿过大殿,进到一间次殿,里面竟是坐满了人。
不只冬离惊讶,关桥也难扰面上的一诧,但旋即他就了然了,想必来时路上发生的事已在悄下传开了,都想知道冬离的真面目,毕竟现今在西泞听过她名声的不少,见过她本人的寥寥可数吧,何况她现在比之当初变化还不小。
冬离感觉眼前这阵仗有些过于隆重,而这间屋里除了烨宗,余者一个名字也叫不出来,但这种场合可不是她露怯的时候,所以,她很是大方地冲着烨宗所在好生行了一个见礼:“小仙冬离,拜见帝君!”
烨宗扬声一笑,长髯皆因此飘飞:“不必多礼,入座前,先让关桥给你介绍介绍!”
关桥依次给冬离介绍过来:“这位是我的二伯祖,这位是我三伯祖……”
“慢着,还是由老夫来吧,你这二伯祖,三伯祖的,谁知道谁和谁啊?”烨宗直接切断关桥的话,“呶,老夫左手边这位是老三关祝,是我的三弟,右手边这位是老四关祎,老三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