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桥觑见冬离没事人一样地让他噤声,忍不住就有些不满,正要表达一下,冬离再次说了声“嘘”,这次面上带了严肃之色。
关桥沉下心,走了过去,先将她上下审了审,确定无碍后,以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冬离瞥了一眼窗外,没有出声。
关桥静心用神识感知了一下,确定四周没有旁人后,低声道:“你可以说话了,怎么回事?”
冬离抬抬眉,声音一样低:“你只当我死掉了!”
“何意?元中呢?”
“他不在外头?”
“没有,没感知到他!”
“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冬离蹙起眉尖,原以为那偷丹之人是绕过元中,此时看来,元中怕是凶多吉少了。
“此话怎讲?”关桥脸色一变,目光嗖地刮向窗外,他的确是失掉元中的联系了,“发生什么事?”
“鱼上钩了,只是我昨天睡得死,没有看到偷丹人。”她有心在“睡得死”三个字上重重咬了咬,然后转身指了指床脚,“你再看看这个——”
关桥此时顾不得失去联系的元中,快步走到床脚跟前,弯腰审视上面突兀显现出来的一道黑线,直起身子扭面看着冬离:“你确定你是睡得死?”
冬离冷笑:“看来我猜得没错!”
“你想怎么做?”看到冬离脸上的神情,关桥不由自主地向她取计。
“将计就计,当我真死了!”冬离说这话时面色轻松,像是开玩笑,但关桥知道她不是开玩笑。
“怎么个当真法?”
冬离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丹药:“用这个!”
关桥明白这是什么,却是目带怀疑:“你莫不是以为这个伎俩可以瞒过别人?”
“你莫不是怀疑我对丹药的把握?”冬离将头一偏,眼神精亮。
“药效有多久?”关桥只好选择相信。
“一个月时间,足够钓来大鱼了。”
“一个月?”关桥震惊之余不由疑虑,“你这么信任我?”
“不是信任你,而是信任莫凌君,信任他在你心里的份量!”如果关桥不是真切地在意她的生死,如果不是真心地在意莫凌的想法,现在她也不会是这个局面。
关桥抚抚下巴,无奈地笑道:“你到底还是一千多年前的那个冬离吗?”
冬离扬扬眉:“人是会变的,丑小鸭也可以变天鹅!”
“不是,除非它本来就是天鹅,否则鸭子就是鸭子,变不成天鹅。”
“我当你这话是恭维的了啊!”
“随你心意。”关桥觑了觑她手中的丹丸,“你那袋子鱼饵被偷走了?”
“嗯,如果性子急的话,很快就会见效,最近你尽快想办法把我妥妥地找间陵墓或存或葬,然后再放出风声去。”
“好,陵墓我会妥当安排,只要他们敢现行,我一定叫他们人赃俱获。”
冬离点点头:“你的元中……”
“我一会儿就去找找他,现在我先把你安排好后才能去实施别的行动。”
“那你把我带到你那里去,象征性地找人来相看,放心吧,尽管找高手来,哪怕你祖父亲至也不会看出破绽的!”
“是么?”关桥将信将疑,“不会是你自己制的吧?”
冬离摇摇头:“虽然我炼出太无丹,但也不是什么丹都能炼,这是我娘亲炼制的。”
冬如意,难怪!
关桥轻吁一口气,这下算了安下一颗心。
他这光景,冬离纳在眼里,虽觉得他太也小看人,却也不去跟他计较。
捏起一粒丹丸,看了又看。
“一柱香后,我会断绝呼吸,一个月后的子时我会复苏清醒过来,时间你须记好,不能偏差,否则我可能会被憋死。”
“好。”关桥眼见冬离就要服食,不由又紧张地伸手阻止,“且慢,容我再想想,看有没有别的更好的法子。”
说完他就在屋里走来走去,走去走来,一个来回后,冬离打断他的思绪:“不用想了,这个办法是最好的办法,你只要把我上次说给你的话放出风声去,他们自然会上钩,你只需把陵墓收拾好,不要漏出破绽就可以。”
关桥知道她这个办法最直接最有效,但是就怕中间出现差池,冬离万一醒不过来,那他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不必多虑,我比谁都怕死,放心吧,我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我娘亲也不会拿我性命开玩笑。为了不给对方留后手,我还准备了这个?”说着,冬离自枕头下拿出一面镜子样的玩意儿。
“这是什么?”
“照妖镜!”
“照妖镜?”关桥太阳穴抖了抖,“这里何来妖?如今的仙界早没了妖这种生物。”
冬离扑哧一笑:“你只管拿着,到时候放到我的墓穴中,记得找个隐蔽地方搁啊……”突然她又顿住了,扭头自枕头底下取出另一面一摸一样的镜子,“然后你自己留这面,那么墓穴里发生的事,你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好了,我们一个月后再见!”
说完,她即干脆利索地把手心里的丹丸吞服下肚,想即书信的事,“两个多月前,我给瑶山去了一封信,至今未收到回音……”
“别指望收到了。”关桥直接回应,“应该是被祖父他们拦下了。”
冬离面现不悦:“你们西泞的待客之道委实特别。”
“平时也不会这样,你来得真心不巧,说实话,大伯的事一直在暗里牵动着西泞,密室之行,你无功而返,他就给小叔去了命令,眼下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