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离不由纳闷，只得出得偏殿，试探着在主殿门口逡巡几遭，仍然没听到什么动静，如今她的嗅觉和听觉都变得异乎寻常的灵敏，只要她愿意静下心来，雪凌山结界外的声响都能听得清楚。
该不会又闭关了吧？
遂跑到后山的石洞外，看洞门的痕迹，像是刚动过不久，莫凌果真闭关了，不知那天他走得那样匆忙是不是因为精力消耗太多啊，得尽快闭关补充元气啊！
这么一想，她心里好歹是稍稍舒服了一些，也不知他这次闭关要闭多久，但起码不会短于百八十年吧，心头涌起一阵失落。
时隔七百年，仅仅是一会会儿的功夫，她的心却已是控制不住地死灰复燃，眼前浮现着一对柔亮得似要滴出水来的漆眸，那是她清醒后第一眼见到的，当时神智不清，而后又发现自己一身恶臭，来不及回味那一对漆眸，事后，时不时地便会想起，每一次想起，都会令她原本已经浮出水面的心为之沉陷越深。
她寻找莫凌的动静惊动了关桥，他第一时间赶到偏殿来，一如以往，这一次见面，他再次被狠狠惊艳了一把。
“你到底要到何时才算蜕变完毕？”
冬离剔透得狠，知道关桥话中所指，也不谦虚：“这个你问我，我也是不知的。”
“那个王千引，君上安排我去查他。”
听及王千引，冬离眼睛眯了眯：“如何？”
关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到两百年前瑶山上发生的事：“你是当事者，自然最清楚王千引的为人，但在那样的情况下，你以一人之舌自然难有说服力，何况王千引老奸巨滑，后头还站着个天帝！”
是啊，否则天帝也不会公然对她下了那么一个重手，无非是她百口莫辩，而王千引资格又老，演得又诚恳，即使天帝对她出手，说出去，别人也以为她是自找的。
“看来你查得挺透彻。”冬离敛起目中冷意，轻笑道。
脸颊感受到冬离看过来的视线，关桥挑了挑眉头，目光却没有对应到冬离的脸上，总感受她的脸上光芒太盛，有种扎眼的感觉，他看着别处：“君上闭关了。”
听他忽地转到莫凌身上，冬离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是啊。”
但是，令他们意外的是，莫凌此次并没有闭关多久，三年的时间便出了关，尽管他原想多闭一阵，但如今的时局不容他完全地置身事外，何况师尊夫妇殒落的真相还没有弄清楚呢，他想着既然已将紫武蓄在冬离体内的那些元力都消化清楚了，下一步，就该带她去赶恶灵界了。
于是，他在石室中念了三年心经便出了关。
简单听关桥把王千引和独阴谷的事反馈后，即安排他哪里也别去，呆在雪凌山安心修炼，同时给他一柄竹笺，竹笺的外形同给冬离的那两柄一模一样。
关桥拿了竹笺便先行离去，空荡荡的大殿只余他们二人，冬离前所未有地紧张起来，心跳如雷，可眼帘一直微阖着，没有勇气去看坐在长案后的那个人。
而此时的莫凌也没有看她，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茶，似是三年没有饮水很是渴了一般。
殿内的清静令冬离渐渐焦躁，必须找些话来缓解内心的焦躁，于是她鼓起勇气问道：“后山的那个池子？”
闻言，莫凌抬起头来，漆眸炯炯：“嗯，临时建的。”
“为了给我疗伤才建的？”冬离虽然不记得昏迷时的情景，但是后来在池子里找到她数根头发，便推测出来那池子恐是为了替她疗伤而建。
莫凌没有否认，没有否认就是默认，冬离的心头为之一暖。
“池子里的水需得时不时地换一换，要不就成死水了。”
即便巅池水不同于寻常的池水，但是时间久了，没了活性，早晚会死的。
“不必！”莫凌起身，“这里的雪水也是可以的。”
“嗯？”冬离没有听明白，正要追问一句，却听莫凌道了一句：“走吧，跟我去趟恶灵界。”
又是恶灵界？
那恶灵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值得莫凌一趟又一趟的跑？
但莫凌让她去，她没有理由不去，只是心里还有件事没有问，于是一边跟着他往殿外走时，一边就问出了口：“君上，上一次我的体障是不是没有驱除干净？”
“嗯，没错！”但他却没有说透，没有说明这一次驱的障和上一次的不一样。
冬离不知其中所以然，脸上流露出“果真如此”的神情来。
“驾你的葫芦吧。”
到得结界外，莫凌没有再以袖子袖了她，而是吩咐她让她自己驾驶翠玉葫芦走。
跟了莫凌这么久，多少对他的性子有些了解，想来他是给机会让她自己试试如今的法力了。
翠玉葫芦没有让她失望，比之霄澜剑豪气多了，速度已经达到它所能达到的极限，至于跟随莫凌，也完全不觉吃力。
快至恶灵界时，冬离忽地祭出霄澜剑，因为她之前忘记一件事，霄澜剑最后一次使用也是在瑶山时候，在雪凌山苏醒后，她还一次没有使用过呢。
这一试，直令她咂舌，速度飞快不说，连威猛度都提升了数个档次，跟在莫凌身后脸不红气不喘。
莫凌在她御起霄澜剑时，不由问出口：“你哪来的这把剑？”
“哦，是上次参加霄海宫交易大会上得来的。”
原以为这么一打发，莫凌便放过这个话题，没想到他竟追问了下来：“以丹药置换来的？”
“唔……”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