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蔽障强悍有力,其内蕴藏的元气亦彪勇异常,就算他能成功驱除蔽障,如何顺利安全地引导这些元气贯通冬离整体的气脉,同样是一个十分棘手的考验。
所以在确定能够安稳地输导这些强悍的元气之前,他还不能擅自驱除这些蔽障。
另外,在正式驱障之前,他须得弄明白一件事,然后方能采取合适的方法入手。
因为之前是顺着一个破绽潜进蔽障之内,现在若想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除非再等个几百年,于是他缓缓地将自己这一方的元气一点一点地喂食给强大的元气组,直到彻底消失,他这才抽回手来。
他睁开眼睛,瞥了一眼仍陷入沉睡的冬离,打先起身,面墙而立,思索着各种可能性,只是每一种可能性都有其合理与不合理之处。
突然,他的脑中闪现则炎无意间同他提到的一个人。
“鸿晃,你知道吧?”
“知道,怎么了?”
“他许是还活着!”
“你怎么知道?”
“很可能就在我的北沙域境内!”
“你如何得知?”
“我有一次无意间感知到一股气息,极其庞大而悠长,那种感觉,我只在紫武身上感受过。”
“然后,你就觉得是鸿晃吗?”
“虽说他是走在紫武和青华的前面,但你不是说紫武曾在你面前表示过怀疑,觉得鸿晃其实并没有死,只是隐没在某个角落吗?”
“那也是怀疑而已!”
“我的地盘,我了解!不是鸿晃的话,还能有谁!”
如果鸿晃当真还活着的话,倒是可以去会他一会。
莫凌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端坐于地,面目安然的冬离,想到那个将她送进恶灵界的凶手!
若非因这个阴错阳差,也许他真的会再次错过冬离,所以,就让那个凶手再逍遥一些时日,目下,他暂时还抽不出时间。
冬离醒过来已是一个月后了,睁眼看到莫凌,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脑子似是空了很久,半晌才反应过来:“君,君上,驱,驱成功了吗?”
莫凌看着她,没有应话,须臾后,挥手打开洞门,外面有光线洒进,但冬离并没有觉出眼睛有不适,许里洞里原本就很亮堂的缘故。
莫凌提脚步出洞口,冬离爬起跟上,奇怪的是,静坐了五百年,这么乍然爬起,她都没有头晕眼花什么的,一下子就站起来了。
到了洞外,经过竹舍时,她没有看到关桥,记得进关之前,他是在这里刨土地来着。
她悄下观察那一片方圆不小的土地,纳罕难道还是留着用作种地的不成?
二人回到雪凌峰顶的主殿,冬离巴巴地看着莫凌的背影,忐忑自己的身体,但看莫凌这等反应,想来进展不好吧。
“我等会儿要出趟远门,可能时间要长一些,你待在偏殿,静心打坐,哪里也别去!”
“哦!”莫凌没有正面回答她刚才的问题,一出关就要出远门,想必是为着她这体障吧,冬离知趣地点头,没有再追问驱障的事。
“君上——”
殿外是尤欣欣的声音。
“进来!”莫凌走到案几后面,未坐下,而是双手背负,看着大殿门口。
冬离瞥他一眼,亦看向门口,尤欣欣一袭白裙娉婷走进,先是飞眸看了一眼莫凌,尔后转眸看了一眼冬离,再次将一双流光满目的珠眸落到莫凌的脸上:“君上,您是准备出门吗?”
冬离暗下一愣,她怎么知道莫凌要出门的?
“嗯,何事?”莫凌面上无波,仍旧看着她。
尤欣欣微微红脸,福了福身:“前些日子,接到祖父口信,过几日他可能接我回东焱待一阵子!”
“届时,我可能不在,你跟他去吧!”
“君上要出门挺久吗?”尤欣欣稍有蹙眉,楚楚动人。
冬离不由垂下脸去,看着自己的脚发呆。
“时长不定!”莫凌许是五百年没说话了,也许是这会儿心情不差,尤欣欣问一句,他答一句。
“那需要我留下看家吗?”
看家!
冬离抬头,觑向莫凌。
“不必!有关桥在!”
“君上,他好像在闭关呢!”尤欣欣想到关桥三百来年没露脸,如此猜测。
莫凌却没有意外地点点头:“无碍,你只管随你祖父回东焱!”
他们这默契的一问一答,听在第三者冬离的耳里,别有一番滋味。
颇有些意兴阑珊地回到偏殿内,好一会儿才提起精神来。
想及莫凌让她静心打坐,怎么静心打坐?
她现在是可以打坐了吗?
气脉都堵塞住了,还怎么打坐啊?
出于好奇,她拿出蒲团,盘坐,照着以前的书本知识,尝试内视,发现全身气脉仍旧是堵着的,并无半丝好转,莫不是这五百年白白浪费了吧?
可是,印象里,这五百年她滴水未进哎,也就是说,事实上她是可以做到辟谷的,想来莫凌一定帮助她疏通好了,即使不需要他的帮助,她自己也能入定。
一扫刚才的黯然,冬离有些兴奋,她挺直脊背,盘好双腿,双手交合于小腹前,依着小时候铭记的口诀,一边内视,一边自行运转体内元气。
好重!
好堵!
冬离大喘一口气,完全使唤不动啊!
“无碍,你只管照此继续做下去!”
她这里正喘着粗气,忽然莫凌的声音递至耳前,令她身躯一震:“君,君上!”
“嗯,这五百年,我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