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看出她的紧张,打算带她直接到达紫武所设的结界处,免得让她看到那些恶灵心生更多的恐惧。
若非结界有个破损,并被他自己修补,他还真是很难看出这个恶灵界内另有乾坤。
师尊这个结界铺设得太过逼真,不单单是闲人无法进入,而且隐蔽得让人根本无法看出。
一般的结界只能起到阻隔的作用,这个结界却在阻隔的基础上掺杂了强大的幻象,在误闯之时,引导闯入者绕开结界。
此时的冬离自然不知道眼前存在一张巨幅神秘结界,只知道这些看不清的密林深处,一定有某只恶灵在垂涎于她,而身侧之人,它们定是不敢觊觎的。
“你试试当时手误的那个阵法!”
啊?
冬离闻声,猛地回神,心情太过紧张,都忘了莫凌在路上同她说的话了。
她有些为难:“君上,我怕是真不大记得了,其实我自己都很奇怪,有时候记性好得出奇,有时候又差得不行!”
“怎么个有时好得出奇,有时又差得不行?”莫凌听她这么说,倒转过身来,看着她,问得用心。
冬离见他一本正经,只得如实禀告:“老早之前就是了,看过的典籍基本过目不忘,比如炼丹、阵法什么的,包括修炼的那些也是,只是我用不上罢了!可也有很多时候,明明发生过的事却又记不清楚!比如上次的手误,按理我自己亲手改编的阵法,就算有误,也该印象深刻,偏事后我就是记不起来,还有,以前夜里会做各种稀奇古怪的梦,听到很多很多话,可是一醒来,大多数的梦境变得模糊不堪,记不起来了!”
“听到很多话?”莫凌从她这一大通话里摘出五个字。
冬离点点头,说话之时,微抬下巴,樱唇有些嘟:“好像是的,可用心去回想的时候,又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莫凌的目光在她两瓣嘟起的唇上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即移开,他将左脚尖点到结界的临界处:“想不起来,那就不必为难自己,现下,你试着还原一下五百年前我在这里发现你时所采用的阵法,然后转移到这里!”
既然她一时间想不起来,那么只能一步一步引导了。
“哦!”尽管难度很大,但冬离还是点头应下了。
印象中那次是为了尽可能远地躲避腾龙的追击,就临时在连环阵中设了一个较远的距离,结果许是太远,绷坏了阵法。
那么多的连环阵,究竟是在哪个阵时出现问题,还有又是怎么出现的问题,现在都得一一地研究了。
她正要原地祭起阵法,却被莫凌拎到了百丈外的另一个地点。
莫凌没有解释,他是怕距离结界太近,反被幻象绕远去了,最好是冬离在运用阵法之时,恰好撞上这道神秘结界,看能否再撞出一个缺口来。
冬离四下瞅了瞅,那些无处不在的恶灵给她一种已经全部消失的错觉,难道它们都有灵性,知道有个它们得罪不起的大尊在这里么?
得意地挑了挑眉头,便沉下心来,一个一个、一次一次地试起转移阵来,许多没有用,手有些生,直到两柱香后,她才顺起手来,速度也越来越快,距离越来越远了。
终于在日暮之前,她能精准地落到莫凌指定的地点。
“好,现在你试着落脚到这里!”莫凌解开由他自己修补的那个结界缺口,将脚尖探过去,指示给冬离看。
已经找回感觉的冬离,这下胸有成竹,因此在听到莫凌的吩咐后,并不迟疑,以目力丈量了一下距离,干脆利索地原地祭起转移阵法。
一旁的莫凌面容严肃,一眨不眨地盯紧她的举动还有助她实现空间转移的那些八卦阵法。
正如他原先的预感,冬离的阵法每每都在快碰到结界之时,被幻象阻止并被不动声色、毫无破绽地转至其他地方,他因为发现了这个结界,所以才能看破幻象,而冬离自然不能。
她一次又一次地试,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失败,渐渐有些浮躁起来,直到夜深,莫凌将她唤止。
“君上,明天再试么?”
“嗯,先歇歇!”
冬离得言,便找了棵树靠着喘口气,歇了一会儿就在附近寻了些野果子吃。
这辟谷的滋味委实难受,以前她盼着渴着能有资格辟谷,待真正地确定自己也是有资格辟谷后,反而不想了,觉得可以有个充分的理由吃吃喝喝实在也是幸福的。
而莫凌原地盘坐之后,即分出一些神识顺着结界的缺口往内纵深,而其余的神识则放在冬离身上,这里是恶灵界,随时有可能出现意外,所以,探寻结界内的情境只能放作其次。
他这一坐就是一夜,直到天明,仍都没有动静,冬离则是静静地看着他出了一夜的神。
旭日冲出地平线,她看着头顶透进来的细密光线,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继续,但久久等不来莫凌的指示,只好自作主张地继续尝试着以阵法的方式,抵至莫凌指定的方位。
莫凌静坐了三日,她便试了三日,始终未能准确地抵达莫凌之前所指的方位。
在又一次精疲力竭之时,她冒起了好奇之心,经过莫凌的身侧,欲想走到他之前示范的位置。
可是,奇怪的是,连用走步的方式都不能达到,看着近在咫尺,却就是不能靠近。
怎么回事?
难怪她一直都是失败的状态。
正打算再试探一下,盘坐在地上的莫凌猛然站起身来:“站住!”
他这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