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云脆生生地应了,“姨娘这样就对了,有道是来日方长嘛!”
如姨娘笑了点了点头。
蕙娘浮在空中,只觉得心中百味杂陈,不过两日功夫,一个女子就搀和到争宠夺爱的征程中,身处污淖之中,若要独善其身,何其难也。
待这边兵荒马乱,手足无措下了妆,复又淡淡上了妆,略略等了会儿便听见门口有了声响,如姨娘忙扶了翠云的手,急急赶去了前头,一个大礼伏在地上。却见一双手稳稳扶住了自己下拜的动作。
蕙娘在空中翻了好大一个白眼,这不是打一个巴掌卖一颗甜枣么?现下好大一颗枣儿来了,也不怕甜掉牙儿。
蒋老爷牵了如姨娘坐了,翠云有眼色的退了下去。徒剩两人在室内。如姨娘不开口,蒋老爷只玩弄着掌中葇荑,也不开口。良久,蒋老爷才叹了一口气,“妮妮,今晚的事儿,是我错了,你且罚我吧!”
如姨娘叹了一口气,这口气百转千回,就是有百炼钢只怕也被炼成绕指柔了,却听见她绞着帕子,抬起双眸,只看着蒋老爷,“今夜之事,妾身明白老爷是担心小姐,这才。”似是不堪开口,瞧着蒋老爷面儿上浮了愧色,才说,“只是最是让妾身难堪难过难受的不过是老爷随口而出的两个字。是妾身小心眼儿也好,使性子也罢,妾身不怕旁人疑我污我,只老爷说的那两个字,让妾身揪心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