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大会第六场比赛,抽中的竹签是蝎。
交战双方分别是来自荆州的少年沛沛,以及来自豫州的少年景成。
肖白和小雪身体受伤都比较严重,于是呆在驿馆里没有赶来观看比赛,对于这个荆州的少年沛沛,顾长安可谓上心极了。
从刚到豫州时在街道上遇到他们,顾长安单从气场上就感受到了这个少年绝对不是一般角色,眼下终于可以见识一下他的实力了。
西南边的大门缓缓升起,少年沛沛缓缓走出大门,静静地站在了剑道演习场的中央。
顾长安对这个人非常重视,从他一上场开始就观察着他,不过让顾长安多多少少有些失望的是,少年沛沛无论是动作还是表情,都没能透露出一点点有用的消息出来。
少年沛沛步子很慢,似乎他对比赛一点也不着急。
虽然少年沛沛各方面的行为没有透露出什么信息,但其实正是这一点,反而透露出了一个最有用的信息。
这个少年要么实力强大到了极点,要么就是性格过于谨慎。
顾长安抬起脑袋往大屏幕上看了看,发现少年沛沛并没有背负任何利剑,就连上次他背在身上的那个袋子,也没有出现。
身后孑然无一物的沛沛,让顾长安越发地谨慎了起来,这个少年恐怕会是前者——实力强大到了极点。
少年沛沛登场之后,表现稀松平常,观众们的期待感也就少了很多。
与沛沛不同的是,来自豫州的少年景成,则选择了御剑进入剑道演习场。
这么拉风的方式,自然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不得不说,少年景成一开始就让观众们的情绪拉到了自己这边。
落地之后,少年景成扬起下巴不屑地看着沛沛,冷冷地笑了起来。
来自豫州的剑客都有一个通病,至少来说这一届参赛的豫州剑客们都有通病——自负。
因为这届比赛是在豫州长安城举办的,他们作为东道主,本就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加上豫州乃是天下第一大州,所以豫州的少年们在潜意识中都存在着一种自负的心里。
少年景成冷笑着望着沛沛,开口说道:“喂,小子,我劝你待会儿打起来后,直接认输吧。”
沛沛站在原地,一脸冷漠的表情。
“怎么不回话?”少年景成冷哼了一声,开口说道:“反正结果早都注定了,我也明白你的情绪,好不容易来参加剑道大会,不混出个样子也没法回去交差是吧?”
沛沛依旧是冷漠的表情,似乎根本就不再景成在说些什么。
“待会儿咱们俩过过手,我也不会下重手,打一会儿后你直接假装撑不住了就行,这样也少些皮肉之苦,你说是吧?”
少年景成的话听起来似乎是在为沛沛着想,但是仔细琢磨一下他话里的意思,就会发现景成其实是在侮辱沛沛,以及沛沛所代表着的——整个荆州。
见到沛沛依旧是一脸冷漠,根本就不搭理自己,少年景成感到自己像是受到了羞辱,于是也不再有所犹豫,伸手便握住了剑柄。
前日那个冀州的少年和雍州的少年对阵,虽说雍州的少年最后是自保而死,但是很多人还是觉得是冀州的少年肖白过于厉害,才会导致那样的结果。
少年景成想起肖白在剑道演习场上出尽了风头,心中不禁暗自恼恨了起来,他今日一定也要杀掉这个少年,借着这个少年的尸体,扬名于整个九州。
“咔——”
随着比赛的信号刚刚发出,少年景成就用大拇指抵着剑柄,将利剑从剑鞘中推出了半个剑身。
“呼——”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微风拂过剑道演习场,原本站在场地正中央的少年沛沛,忽然从空中直接消失掉了。
所有观众们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惊奇的一幕,不少人伸手去揉了揉眼睛,他们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呢。
不仅仅是观众们,就连景成也瞪大了眼睛,四处观望着想要找到消失的沛沛。
顾长安的心情暗自沉重了起来,这个少年的身手,和第一个比赛的少年逸然,怎么会如此相似呢?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沛沛的影子,景成暗自着急的同时,扣住剑柄就想要拔出长剑来,仿佛长剑出鞘了他才能有一点点的安全感。
“哐——”
就在他握着剑柄拔剑的一瞬间,一个人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握着他的手臂向下一拉,就把正在出鞘的长剑给送回了剑鞘里面。
景成内心猛地一惊,左手立即开始结印。
“嘎吱——”
少年沛沛拽着景成的右臂,猛地一扯,直接给扯脱臼了。
景成大脑一片空白,胳膊疼痛到极致的同时,左手慌忙完成了结印。
原本插在剑鞘里的长剑,开始颤抖了起来,但却始终飞不出来。
沛沛看着跌落在地面上的景成,伸手抵着剑柄,冷漠地看着他。
景成右臂已经断掉,只有左手能够结印,他往后退了退身子,然后伸出左手横亘在胸前,轻轻勾动手指准备结印。
沛沛握着景成的长剑,一步一步朝景成走了过去。
景成害怕地眼泪都已经掉落了下来,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威风和自信,恐慌地看着沛沛。
“坤——”
景成猛地弯下手指,无奈场上什么反应都没有。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景成癫狂地吼叫着。
沛沛停下身子,站在景成不远处,轻轻抬起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