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无人烟的村庄里,炊烟袅袅升起,饭香传遍了整个院子。
肖白接连吃了好几碗的饭,放下饭碗开口道:“没想到清欢姐不仅小曲儿唱得好,就连这厨艺也这么厉害。”
清欢撩起耳边的青丝,脸颊微红,不好意思地说道:“粗茶淡饭,还希望你们两个不要嫌弃。”
肖白笑了笑,开口道:“没事儿没事儿,对了,你们两个怎么不吃啊?”
风眠和风牧兄弟两人看着饭碗,却始终没有动筷子。
“我……我之前吃过了……”风牧轻声道,“小眠,你不是还没吃呢,赶紧吃啊,别愣着。”
风眠抬起脑袋看着风牧,眼神里有一些犹豫。
“叫你吃就赶紧吃,快吃。”风牧开口道。
风眠捧起饭碗扒拉着饭,忽然抬起脑袋说道:“哥哥你也吃一些吧——”
“你吃你的,别说那么多废话。”风牧冷声道。
肖白扭头看了一眼风牧,还是压下了嘴边的话。
看起来这个风牧的脾气不怎么好啊,对他弟弟怎么也是这个样子?
“你叫风牧是吧?”肖白开口道。
坐在一边表面一直没有动静、实则在观察肖白的风牧楞了一下,转过脑袋开口道:“干什么?”
肖白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开口道:“不干什么,只是想让你明白,有些话明明可以好好说,就不要说得那么伤人。”
“嗒——”
风牧站起身子,转身就离开了饭桌,向后院走了过去。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听到风牧一边走一边喊出的话,肖白立即皱着眉头站了起来。
“小牧——”
清欢喊了一句,见到风牧依旧固执地离开了这里,不好意思地对肖白说道:“小白,不好意思啊,小时候我没有好好管教他,所以脾气不是太好。”
风眠捧着饭碗看着风牧的远去的背影,抽泣道:“不是,不是的,哥哥其实根本就没有吃饭。”
听到风眠的话,清欢立即问道:“小眠,到底怎么了?你和大姐说实话。”
“大姐——”
风眠再也忍不住眼泪,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小眠你别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清欢心疼地问道。
风眠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家里……家里早就没有粮食了,是哥哥去外面捡别人不要的东西回来的。”
清欢的眼泪瞬间掉落了下来,她紧紧抱住风眠开口问道:“大姐每月不都让人给你们带钱来吗?”
风眠抽泣道:“不是的,前些天……有个人来我们家,说大姐嫁给了别人,不要我们了,哥哥说他们是骗人的,然后……然后……”
“然后怎么了?”肖白开口问道。
“然后哥哥就被那些人给打了一顿,呜呜呜……”风眠哭着吼道,“那些人抢走了大姐给的钱,还说他们是陈公子的人,打死我们也没人知道,哥哥为了保护我,还被那些人给打伤了,好多天都没办法起床。”
清欢瞬间哭成了泪人,愤怒地吼道:“姓陈的!”
当初为什么她要顶着被人骂的压力,进入欲仙楼表演曲艺,不就是为了希望能够让自己的两个弟弟过上好日子吗?!
如今知道自己两个弟弟竟然连饭都吃不上,她这个做姐姐的心里得是有多难受啊!
“该死的!”肖白开口骂道,“那个姓陈的到底是什么人,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风眠抬头望向了肖白,哽咽道:“大哥哥,早上的时候我哥哥不是故意的,家里没有粮食,我和哥哥饿得不行了,他才想要给我打个小鸟烤来吃的,平时哥哥对我很好的,也不会伤害小鸟。”
肖白握紧了拳头,伸手按了一下风眠的脑袋,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后院里,风牧坐在一个枯木树桩上,低垂着脑袋看着地面。
听到脚步声传来,风牧抬了一下脑袋,见到走来的人是肖白,就又低下去了脑袋。
“你觉得一个人生闷气就能够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吗?”肖白站在一边冷声说道。
风牧看着地面,眉头紧皱了起来,不过没有搭理肖白。
“怎么?不说话就可以保护了?”肖白冷声说道,“不过是在为你的逃避找借口罢了。”
听到肖白的冷嘲热讽,风牧攥紧拳头一下子就从地面上蹿了起来,怒吼道:“你懂什么?!你根本就不懂!”
肖白冷眼看着风牧,开口道:“我是不懂,但是我为了保护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我不会退缩!就算被人欺负了,也不会退让一步!”
风牧看着肖白,眼睛湿润着吼道:“你根本就不能明白我们的境况懂不懂?!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你知道姓陈的到底是谁吗?”
肖白盯着风牧,没有说话。
“你不懂!”风牧哭着说道,“我们是惹不起他们的,你虽然救了大姐,但是你知道这样会给我们带来多少麻烦吗?!”
肖白眯起了眼睛,两根指头不断地摩挲着。
“你们在这里的时候,的确,他们可能不敢对我们做什么,可是你们一走,我们没了保护,就遭大殃了知道么?!”风牧怒吼着说道。
“可是,那也不能屈服。”肖白执拗地说道,“反抗,还会有希望,如果选择了屈服,那么一辈子都将成为奴隶。”
风牧流着眼泪怒吼道:“你不是豫州境内的人,你是没办法理解我们痛苦的!在这里,只有压迫,没有人敢反抗!”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