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若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行一步了!”
叶梦华压下心底的不悦,努力让自己的笑容变得完美,但她却不知道,她的笑容美则美,多比往日多了一抹勉强。
唐景自然也听到了众人的议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更是不敢再开口挽留叶梦华。
说实话,他以为那艘画舫是叶梦华的,所以才假惺惺的过来邀请,好让叶梦华能够邀请他上去观游。
自他早上来到这里,看到那艘画舫之后,就一直派人留意那艘画舫的主人,却一直不见那主人的真面目。
后来又见叶梦华乘着马车带着一群人前来上香,他本以为她是来游湖,顺道进庙里上香的,却不想,竟然不是她的!
刚刚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叶梦华的身上,根本就没注意到那画舫上的人,他就是想攀谈一番都不行了。
他虽贵为唐家的二公子,倒也拿不出那样的画舫,单从表面来看,那艘画舫已是不凡,少不得千两黄金是造不出的。
唐府的银两虽多,但却不是他的,或许也只有唐景和父亲能拿出来了。
此时,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人从河畔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二公子,二公子!我已经知道那艘画舫的主人是谁了!”
唐景一喜,迫不及待道:“谁?”
众人也都纷纷竖起耳朵,准备听一下那大土豪到底是何人。
就连原本准备移步离开的叶梦华也不自觉的顿住脚步,拉长耳朵细听。
“是……是……”
那小厮有些举棋不定,他怕自己说出来,到时指不定会让主人更加丢脸。
毕竟那是王爷和大公子的画舫,若是让别人知道,二公子在家的地位远不如大公子半分,那别人岂不是要耻笑他?
见他依旧犹豫不决,一副欲说又止的模样,唐远忍不住剑眉拧紧,“还不快说!”
小厮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附在他耳边嘀咕几句。
唐远听罢,面色突然一沉,嘴角紧抿,双拳更是紧紧攥住。
唐景,唐景,好一个唐景!
果然啊!这福城除了他,还能有谁有这样的大手笔?
想到之前自己不过是想拿五千银两开一个酒楼,却被祖母以各种借口推三阻四,最后才给他三千两,如今,唐景竟然能买得起一艘价值千两黄金的画舫。
这简直欺人太甚!同样都是唐景的公子,祖母的孙子,为何差距就这么大?那老太婆可真够偏心的。
白银与黄金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就像他和唐景,中间永远都隔着嫡庶之别。
明明不过简简单单的两个文字,却犹如隔着千山万水,永远都无法跨越!
不行!唐家是他的,国公爷未来的继承人也必须是他。
唐景必须死,一定要死!
他重重甩了一下袖子,“走,我们回府。”
“诶,公子不是约了赵公子说要游湖吗?”
“放心,回头我会跟赵荣解释清楚,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们走。”
他说完,转身快步离开,小厮急忙小步跟在他身后。
赵荣,是赵家的一名庶子,赵雪的庶兄,或许是因为同为庶子,同病相怜,两人的关系很是要好。
如今再过不久,唐远就要搬到京城,想着以后很难再见,所以唐远便想约唯一的好兄弟出来聚聚,顺便将消息告诉他。
可是现在,想到那个人迟迟没回信,他便有些着急了。
往常只要他们一送信,那人必然会在第一时间给他们答复,可如今,都到第二天了,他却依旧没得到任何消息。
按理说,早在昨晚,他就该收到回信才是!
难道说是那人有事不在?还是说信在半路被人劫走了?
想到第二个可能,唐远的脚步不禁加快几分。
若是让父亲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们母子所为,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不行,他必须要亲自去见那人一面,不然他安不下心!
众人见唐景突然离开,也都带着失望纷纷散去,各上各的画舫,试图靠近那艘豪华的画舫。
……
顾潇依靠在画舫的栏杆上,观赏着盛开的十里荷花,心里忍不住感慨,难怪古今诗人都喜欢赞美荷花,就如此美景,她都忍不住要高声吟诗一首了。
只可惜,她有心无力,就算是想,肚子里也没那个墨水。
“妹妹的琴艺不错,不如去弹首给我们听听罢!”
白兰看了一眼盯着唐景跃跃欲试的白梅,适时的出口为她铺路。
明明很想在唐景面色显示自己,她却故作推辞道:“姐姐说笑了,论琴艺,这里谁能比得上王妃?不如,让王妃先为大家弹奏一曲吧!”
玲微微扬眉,看着白梅的双眸里似笑非笑。
“二堂姐谦虚了,比起琴艺,本王妃确实比不上你,二堂姐就不必推辞了。”
明明只是一个看似无害的眼神,白兰却敏锐地感觉到她的不悦。
是啊!白灵可是王妃,梅儿怎么能让王妃给别人弹琴?那不是等于说王妃是卖唱的吗?
再说了,王妃曾在大婚宴上发过誓,此生只为王爷一人弹琴。
这个妹妹,平日里比她还聪明,怎么一遇到唐公子,就如此糊涂呢?
“妹妹,你胡说什么,王妃的琴艺自然是比你好的!”
白梅见众人的表情不对,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了话,顿时感觉背后生出一阵寒意。
她急忙跪在地上,朝白灵连续磕了三个响头,才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