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揉了揉弟弟的脑袋,眼神柔和,微笑道:“小尘,还没刷牙洗脸吧?赶紧去洗漱,妈去给咱们买好吃的了,一会吃完哥带你出去玩。”
吴辰使劲点点头,转而飞快出屋,洗漱去了。
他只是心智不发育,并不是痴呆傻,故而只是小孩子天性的贪玩罢了。
吴辰洗漱飞快,分分钟就搞定了,他来到哥哥身侧坐下,兴奋道:“哥,你要带我去哪玩?你今天还回去吗?”
吴迪做了个打游戏的动作,“哥带你去打游戏,你小子不是想去打街机游戏吗?上周哥没时间,今天你想怎么玩都行,哥已经跟妈说了,下午去哥那,明天再回来。”
吴辰高兴得把吴迪抱了起来。
好小子,力气很大啊。
半小时后,吴妈买了两杯豆汁儿和一屉猪肉包子,吴辰估计饿坏了,拿着包子就往嘴里塞,差点噎着。
吴迪赶忙给弟弟倒了杯水,笑骂道:“臭小子,你吃慢点,哥又不跟你抢。先喝口水,别着急,不够吃再买便是。”
吴辰不搭理哥哥,对着老妈含糊不清道:“妈,我下午去哥那,不回来了。”
何玉凤慈爱笑道:“什么叫不回来,明天你哥送你回来。小尘,到哥那玩注意点,别给你哥惹麻烦。”
吴辰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兄弟俩吃完早点,一家三口聊了会天,吴妈就催促儿子去相亲了,吴迪说带着弟弟一块去,反正是张大爷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那么讲究。
何玉凤本来是要拒绝的,相亲这等大事带着弟弟去干什么?!这像什么话,但看到吴辰那般粘着哥哥,便也没说什么,只不过她也陪着儿子相亲去了,大概是担心吴辰耍脾气耽误事,自己去照看着。
张大爷家住在帽儿胡同18号院,这片区域的房屋都是老旧的平房,最近不知道从哪传出这样一个不靠谱的消息:说是有开发商看中这片地儿了,近期就准备投资拆迁了,这明显唬人的,这么大的事不可能没新闻报道。
南锣鼓巷的地价在燕京城都是顶尖的,寸土寸金?比金子都要贵,可不是说能拆就能拆,一般规模的地产商便是把所有资产投进来估计都拆不起。
张大爷全名张有财,名字俗气,人也俗,是帽儿胡同出了名的斤斤计较,谁要占了他的便宜,好家伙,那绝对是泼妇骂街一般在帽儿胡同能嚷嚷一天,不过他好福气,闺女张韵是帽儿胡同出了名的才女,初中就出国了,在国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鼎鼎有名的剑桥大学。
消息传回家后,张有财高兴得在大街小巷喊了一天,‘闺女考上大学了,是世界都有名的剑桥大学’,若不是他媳妇拦着,张大爷指不定就敲锣打鼓舞龙又舞狮庆祝一番了。
去年张韵硕士毕业后回家了一趟,街坊邻居见了都惊为天人,以前那个假小子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用吴妈的话说就是长得水灵。
据说那次张韵回来后,帽儿胡同很多年轻人都想成为老张家的女婿,已经有不少年轻人的父母上门说亲了,不过都被老张给拒绝了,拒绝的理由很直接干脆,说什么你们的儿子配不上我闺女,气得那些上门说亲的人险些就要和老张大打出手。
当然,这都是小道传闻,至于真假就不得而知了,吴迪自然不会去关心这个,在他印象中,张韵就是个男人婆!
知道何玉凤会和吴迪来家里,老张早已等待多时,茶水食物点心都已准备好。
吴妈率先走进老张家,吴辰跟着哥哥驻足于门前的鸟笼下,吴迪抬起头吹了吹口哨,朗声道:“张大爷,您老的武画眉呢,怎么养着养着变成八哥了。”
屋内传来一道笑骂声,“兔崽子,你大爷的武画眉早些年给一个混小子淹死了。”
吴迪进屋后,赶忙给张大爷递了一支香烟,笑呵呵道:“大爷,身子骨可硬朗?”
知天命的张有财长得黑黑瘦瘦,是个瘸子,听说是早些年练摊的时候和与别人发生争吵被人打瘸的。
张有财接过烟,吴迪立即给点上,后者笑道:“可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你小子了。”
吴迪张口就瞎扯:“这几个月都比较忙,平常就周末回来一次,这不得挣钱娶媳妇吗。”
张老头抬脚就要踢,吴迪有所准备躲开了,老头笑骂道:“你忙个屁,前几天大军还说,又看到你小子在酒吧鬼混。”
吴迪暗骂一声狗日的大军,然后嘿嘿道:“大军那小子自小就有青光眼,大爷您又不是不知道,他连自家婆娘都有认不出的时候,怎么可能在酒吧那种黑灯瞎火的环境认出我,他肯定认错人了。”
张老头欲想再说什么,却被老伴李秀珍打断了,“行了行了,瞧你们都聊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玉凤和吴迪过来不是来聊天的,是来办正事的。”
吴迪装傻道:“大妈,什么正事?不就是来喝杯茶吗?”
何玉凤瞪了儿子一眼,“给我坐好,收起你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简直没一点规矩。”
听话的吴迪正襟危坐,笑问道:“大妈,怎么没看到张韵?不能还没起床吧?”
李秀珍温和笑道:“韵儿出去了,估摸着快回来了吧。”
吴迪哦了一声,好奇道:“大妈,怎么突然想起给张韵相亲了?她不是刚毕业不久吗?我要记得没错的话,应该和我一般大?现在这社会,23岁结婚,那是属于早婚了,不符合我们国家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