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秦远——”耳边传来悠远的呼唤。
秦远缓缓的睁开眼睛,却见自己置身于一片雾气氤氲之中,雾气中似有龙蛇游过,那些呼唤应该是它们发出的吧!?
“我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这里,是仙境?还是魔界?”秦远翻身坐起,伸出手,想去摸一下那氤氲的雾气,却触到了坚硬的东西。他四处尝试,发现自己已经被封闭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难以承受的压迫感让秦远剧烈的喘息,胡乱的的拍打着各处,雾气四处逃窜,四周变得如同白昼一般,却始终透不进太阳的光亮。
“远儿,稍安勿躁——”一声低沉的话语让秦远安静下来,那似乎,是义父的声音。
“义父——义父——”秦远大声呼喊着,拼命地站起。
“轰隆!”秦远眼前豁然开朗起来,只不过呈现在眼前的情景,却令他大吃一惊:自己并没有进入超然仙境,亦没有堕入无尽魔域,而是依然身处破庙之中。自己的脚下,是烧的灼热的破砖烂瓦,砖瓦表面潮湿,丝丝冒着白气。自己的头顶,是用破草席搭起简陋帷帐。面前的姬血心,双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面色时而红如滴血,时而白若寒霜。他的面前有一个小小的水洼,不断的冒出气泡。他一手按住砖块,砖瓦便变得火热,另一手置入水中,那水瞬间便冷凝成冰。姬血心不断的将冰击碎,抛到砖瓦之上,水雾便愈来愈胜。
“秦远,你终于回来了!”虽然变了称呼,但这声话语几乎与幻境中秦远听到的如出一辙,秦远望着姬血心,他已经停止了口中的念词,睁开眼睛。
“你...我?”秦远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又无法表达,只是呆呆的看着这个丑陋肮脏却又数次拯救自己的“怪人”,莫名生出一种亲近,竟自然而然的跪了下来。
“嘿嘿!”姬血心得意的笑着,身子一晃,慢慢向后倒去。
“姬前辈!”秦远惊呼一声,飞身上前将他抱在怀里。
“不碍事,死不了!”姬血心有气无力的说道,闭目调和着内息,脸上却露出满足的神情。
就这样,秦远扶住姬血心,二人如木雕泥塑般坐在这破庙之中。残阳开始西斜,周围一切都沉浸于静谧之中。
“那晚你追逐之人,还可曾记得?”约过了半个时辰,姬血心突然打破了平静。
“晚辈没齿难忘!”秦远一字一顿的说道。
对于那个灾难的夜晚,秦远始终是耿耿于怀的,即使秦逸阳多次宽慰于他,却总归是个难以解开的心结。此刻姬血心提及,怎能不黯然神伤!
“话说你的脚程怎么那么慢,连个女子都追不上!”姬血心气色稍好,便大大咧咧开起了玩笑。
“前辈说…那是个女子?”秦远反问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肯定是一个女子,而且年纪尚轻。“姬血心肯定的回答:”当时我见你出手反倒受伤,便觉她身上必有古怪,于是隔空击了一拳,将其震飞。等我将你送回再返头寻找,那人却不见了!奇怪!能在我枯伤拳下逃走的,当世也没有几人…”姬血心望着秦远,一脸若有所思,仿佛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把你这几日经历的事情,不管是看到的还是听到的,一字不落的说给我!”姬血心气息渐复,命令道。
秦远顺从的将啸剑山庄中最近发生的事情详述一遍,虽是习武之人,他的口齿倒是伶俐,姬血心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边听边来回踱步。
“你说你受伤之后,这秦老…“见到秦远剑眉一挑,姬血心有些担心又会引起他的絮絮叨叨,改口道:“这秦逸阳给你服了参汤?”
“正是!”秦远自然不会将啸剑山庄的至宝天冥说与姬血心,言语中用“参汤”搪塞着。
“你喝的根本就不是参汤!其中必有古怪!”姬血心目露精光,说道:“即使疗伤圣药也只能加速复原,可你服用之后竟然生出了内力,还是可以吞噬他人内功的邪门内力。你的,我的,秦老儿的,还有那个姑娘的,四股内力一股脑的混在一起。只不过你服用的剂量不大,时日尚浅,所以我还辨别得出!”
“那前辈有何高见?”秦远继续装着糊涂,心中却是越听越惊。
“此物世间绝无仅有!秦老儿做寿,可收到什么宝贝?”姬血心一时顺嘴,又“秦老儿秦老儿”的叫了起来。
“宝贝倒是不少,不过都是些金银珠宝之类…”秦远装作努力回忆的样子,眼睛却偷偷瞟着姬血心。
“是么?静刀掌门送的也是此等寻常货色?”姬血心眼含笑意,意味深长。
“难道...”秦远突然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诶——”秦远话音未落,姬血心忽然捶胸顿足起来,“天冥天冥,我就担心会坏在它的手里,没想到…这两个无耻混蛋!”到后来,姬血心竟然指天大骂起来。
“天冥乃是啸剑山庄至宝,前辈从何得知?”秦远脑海中浮现出天冥孤叶微微抖动的样子,心中也不禁颤抖起来。
姬血心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从胸前口袋中掏出一张残破的纸片,交与秦远,秦远打开一看,不禁目瞪口呆。
这张残破的纸片上,模模糊糊的印着一个残缺的图案,一个相对完整的文字。若是此刻秦家祖传的医书在手,秦远便可将书中破损那页恢复几分,而两张残页组合之后,页中之物便似乎将义父之前的猜测向前推进一层!这张纸片上的图案,生的孤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