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瘦老者一走出洞府。
一阵阴冷的气息便笼罩了四周的环境。
在火红的骄阳照耀下,枯瘦老者紧了紧身上的黑袍,轻轻叹了口气。
随即,枯瘦老者血红的双眼暗淡了下去,转瞬间就变得与常人无异,而四周阴冷的气息也尽数收敛,阳光重新让地上的绿草渐渐温暖起来。
如果张狂见到这一幕,一定会微微吃惊,这老头身上散发的阴冷气息,竟然浓烈到了可以改变周围的环境的地步了!
枯瘦老者就如同寻常老头一样,拄着拐杖,缓步向山下走去。
等到了山下,枯瘦老者径直走向了一颗三人合抱粗的大树,在树荫下的一个隐蔽处挖出了一个小坛子。
枯瘦老者脸上无悲无喜,一双如鸟爪一般的怪手紧紧抓着密闭的小坛子。
重新回到幽暗的洞府中,枯瘦老者颤抖着打开小坛子。
在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后,他那布满深深皱纹的老脸上居然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所有的侥幸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枯瘦老者反而有一种解脱般的释然感。
只见小坛子里静静的躺着一块命牌。
而命牌的主人属于枯瘦老者的二徒弟,左暗。
此时,命牌已经寸寸碎裂,象征着命牌主人也已经遭遇不测。
释然过后,一阵无明业火在枯瘦老者心中升腾起来,他早已经归隐山林多年,只是偶尔用飞头降出去找点新鲜血肉,以至于当今江湖上也鲜有人提起他。
可就是这般低调,竟然有人胆敢灭杀他南洋巫王的高徒!
南洋巫王是何等人物?
他是南洋降头师之王,曾经单枪匹马深入华夏腹地,横扫众多苗疆蛊师,从此名扬天下。
什么人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枯瘦老者怒火中烧,伸手在小坛子里一抓,便将碎裂的命牌抓在手里。
只见他把命牌在手里一搓,命牌碎块尽数化为齑粉。
枯瘦老者将齑粉往空中一抛,随后双手在虚空中极速舞动起来,每一个动作都准确无误的引导着一些粉末在空中组合出一个图案。
随着枯瘦老者嘴里不停念着咒语,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空中飘散的齑粉竟然无风自动,很快组成了一张清晰可见的人脸。
这张脸的主人赫然就是张狂!
枯瘦老者对虚空中张狂的脸怒目而视。
盯着看了好久,等到把张狂这张脸彻底印在脑海里,这才猛地一挥手,就将张狂的脸打的粉碎。
紧急着,就出现了左暗的身影。
只是看完之后,枯瘦老者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一向寒风凛凛的南洋降头师左暗,他的二徒弟,竟然在地上满地打滚,而他身上燃烧着的熊熊烈火却是越烧越旺。
直到最后他心爱的徒儿被活活烧死!
枯瘦老者睚眦欲裂,一双浑浊的眼眸又变成了一片血红,他仿佛听到了左暗在烈火中那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没命地喊着,师父救命。
而身为左暗的师父,那一刻,他却浑然不知,直到徒儿惨死。
“小子,不管你是谁,我巫通定将你碎尸万段!”
一声苍老而尖锐的咆哮声,蓦然从深山中发出,传出数里还久久回荡在山间,声音中满是滔天的怒火和不共戴天的仇恨。
----------------------
“啊!”
萧薇一声惊呼,她迷迷糊糊的醒来,竟然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胸口露出大片雪白,一条深深的沟壑更是完全暴露在眼前男人的视线之下。
“你……你想干什么?”
萧薇吓得赶忙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拉过被单,遮住雪白修长的大腿,和全身娇嫩的肌肤,双手抱胸,摆出一副警惕样儿。
“切,难不成你以为我想对你做点什么不成?”
张狂撇了撇嘴,语带不屑地说道:“你被那个南洋降头师的厉鬼缠身,我要不是为了救你,再加上这大热天的,本来就容易出汗,你又晕倒过去好几次,身上的衣服实在是脏的不行了,我才懒得管你。”
“你……你无赖!”萧薇粉脸通红,也不知是被气得还是羞得。
自己一个醉心武道的黄花闺女。
额,虽然是大龄剩女,可也从来没有和男人有过那种亲密接触,甚至就连接吻都没有过。
现在倒好,全身上下什么都被你看了个一干二净。
最可气的是,你一个大男人,把人家看光光也就算了,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反而还一脸的嫌弃。
我难道就如此不堪么?
可为什么,在燕京上层社会,我萧薇自认容貌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呢。
这个张狂简直是太可恶了!
萧薇恨的是牙痒痒,可要说起动手,她萧薇却是拍马也赶不上张狂这货,不然以她那火爆的脾气,要是换了个人来,她早把这人给揍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也就是张狂,她萧薇只能是干瞪眼,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张狂见萧薇怨愤地死瞪自己,活像小时候明儿姐在他被欺负后,找那些小坏蛋的家长理论时的倔强样儿。
想起小时候明儿姐对自己的好,张狂一阵恍惚,心中就是一软。
看向萧薇的眼神也变得异常温柔起来。
这下轮到萧薇诧异了,在她的印象里,张狂这货虽然年纪轻轻,却是城府极深,比起那些大家族里个个都是人精的老家伙们,也是不遑多让。
可现在,一向不苟言笑的张狂,竟然会对自己露出如此温柔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