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们看人心还是很准的,当史自清听说夏连升这个荫生本不是什么好学生,却因为指了蒙古格格被封为贝勒,就把尾巴翘到天上,扬言要考个状元出来,便有几分看不起,当从自家女儿口里知道,此人就是女婿那不学无术的哥哥张玄的好友时,不由得感慨一句:“狐朋狗友!”下决心要将他黜落。于是他调来了夏连升平日的文章,发现自从他通过了荫生科目测试后就没有再在国子监呆着,不由暗骂此人疲懒,下定决心要黜落此人。于是仔细观察了此人的笔迹,由于夏连升经常锻炼,所以笔力倒是挺足的,但是由于练字的时间较短,所以字体的起承转折比较生涩,再看文章,观点倒是老练,这也是荫生常有的,因为从小生活的环境,经常接触达官贵人,所以看问题的高度,比那些只会苦读的监生们要犀利的多,这也是为什么荫生虽然读书不太好,皇上仍旧愿意用他们的原因。

自以为非常了解夏连升的史自清下定了决心,认定如此就可以万无一失了。却不知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也有一个人偏偏体验了一个说法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也因此闹出一桩大事来。所以当史自清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被卷入案子不得脱身,还差点牵连了史家嫡支。

另一方面,纯格格和紫薇在五阿哥的府上一直忙碌着组织下人帮忙做棉被,纯格格一不小心就会被针尖扎了手指,然后抱怨了两句,紫薇便说她:“谁叫你要枉做好人,你讨个旨给连升送一床棉被就罢了,干嘛说要给所有的举子都要送棉被啊,只有几天,怎么来的及做完!”

“我怎么知道考生有那么多啊,皇阿玛不是说每年只录取三百来个人嘛,一万多考生,这简直不太可能嘛!我看他们就是觉得今年有棉被可以用,才都挤在今年考试的。”纯格格也抱怨道,“可是,万一我们凑不齐棉被怎么办?”

紫薇笑着说:“这个我们早就想到了,惠妃娘娘说,她动员她宫里的其他小主和宫女太监们给我们一起做,到时候至少能多做一点,至于怎么发,就得看考官大人的了。”

“啊?那你说这棉被还有可能发不到连升弟弟手里啊?那我忙活个什么劲儿嘛。”纯格格泄了气,但是在皇上面前夸下海口,不做也得做啊。

谁知第二天事情有了转机,皇上晚上去惠妃那里,看到满宫都忙着做棉被,知道了缘由,便夸了两句,于是今天整个宫里都开始帮格格做棉被,这举子不论多少,保证棉被只有多的,没有少的,纯格格乐开了花。

到了会试的当天,进了考棚,夏连升就看到了和破旧的考棚格格不入的新棉被,好在北方的冬天干燥,要是这会儿是在扬州,估计这被子到了明天就成了湿漉漉的了,保证盖被子比不盖被子还冷。

不过夏连升倒是不在意,他有了自制暖水宝,有没有被子都不会太冷,不过聊胜于无,这是他姐姐的爱心,他就收下吧。

十天的会试并不是很难熬,题目也是平时他练习过的。应试教育给我们的一个好处就是练得快,爱猜题,不想林如海也有这么个爱好,两人一个猜题出题,一个迅速破题做题,再一起点评点评,夏连升考试前不仅过得充实,进步也十分迅速。所以当这十天过去以后交卷的时候,史自清居然第一遍翻卷子,没有一眼看出来哪个是夏连升的,不由得有点诧异,只好又看一遍,这才发现了一个比较符合自己之前判断的卷子,笔力足,却在起承转折上有些余力不足,最关键是观点老练,也可见最近几个月的进步。不过,不好意思,他不想与这人同朝为官,所以他将那卷子狠狠地写了黜落两字,后来实在是不放心,又寻了两张也有点像的,都黜落了。

会试考完出来以后,夏连升算是放下了心,反正考完了,纠结成绩已经没用了,于是他高高兴兴地好好睡了两天,才起床恢复正常地作息。另外三个远亲也还算好,除了有一个人的考棚分的不太理想有点冷,受了些风寒,另外两个精神也还算不错,几人考完了都挺好的,没两天就开始联络朋友上街游玩去了。

夏连升也出门会友去了,三年就这么过去了,张玄回了京城。范宁在两年前陪着张玄回了一趟扬州,之后就被他家人烦回了京城,往吏部塞了不少银子,派了户部一个小书吏的活儿,每天就是做一些誊抄整理的活儿,两年过去,除了写字功力见长,还没从中脱离出来,最近四阿哥又开始清理户部的欠条,范宁就更忙了,天天都在抄卷宗找卷宗一脑门子官司。不过范宁家里倒是舍得大价钱,给他在京里买了一个小宅子,应该也是告老的京官的,虽然不大,也还算是一个落脚的地方,范宁买宅子的时候连带将那原先宅子看门老仆一起溜了下来,也就帮着看看门,小日子过得很是无聊。

得到张玄回京的信儿,范宁倒是像得了水的鱼,突然有了活力。连忙喊夏连升他一起准备给他接风,范宁出钱,夏连升出面在百汇楼定好了一个小包间--贝勒的职位还可以这么用--不大但是临街,风景还不错。待到张玄进门,三人见了面之后互相诉说了一番离情,然后夏连升老实交代了自己是皇帝的私生子的事情。

“天啊,我曾经让皇子给我烤过肉串呐!”范宁夸张地调笑,“皇子大人,你不会砍了我的脑袋吧?”

“咳,你要是有很多脑袋我倒是可以帮你砍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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