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月楼指着床,门槛,“你看,我和红杏不光铺了地毯,还包了这些棱角。下午我还给花浇了水,给鱼喂了食。”
她顿了顿,嘟起嘴道:“是所有的花!所有的鱼!我的骨头都快累散了!”
从聪山进门到现在,月楼一直仔细观察他表情的变化。
可悲的是他的面上自始至终没有任何表情。
一个椭圆形的木盆被放在了桌上。聪山将水兑到合适的温度。月楼撸起袖子,双手托着惜蝶。这时的惜蝶正如一只落在月楼掌心的脆弱而美丽的蝴蝶。
聪山仔细洗着惜蝶的耳朵、腋窝、小腿,脚丫缝,仔细程度都让月楼有些不耐烦了。
“谢天谢地!他仍像从前一样爱孩子呢!”
当夫妻关系变坏的时候,一个母亲所期望的岂非只是丈夫对孩子仍如旧?
他擦干孩子的身体,剪了她的指甲。
月楼抱熟睡的惜蝶于婴儿车,吻着丈夫,轻轻道:“我想做爱。”
聪山没有反应,但月楼还是开始解他的纽扣,脱他的内衣。终于,聪山的眼神变得缓和,轻轻抱起妻子,脱去她的鞋子。
她的脚如同很久很久以前一样白皙,脚背,足踝的曲线亦如很久,很久以前一样柔美。
他伏在妻子身上,吮着她的耳垂,心里却在忖度:“到底是谁变了?”
或许只因为谁都没有改变,所以一切才会改变。
感同身受这句话本身就是放屁,谁也无法了解谁的心情,体谅谁的痛苦。
人世间所有的悲哀岂非正是因为谁也无法感同身受?